“不过圣上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派小杨大人来,就是要让小杨大人清查曹政一案的余党!”
“我冒天下之大不韪,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圣上这样安排,就是置小杨大人于不顾啊!”
“哦?”
杨凌神色突然严肃起来,倏忽瞪大了眼睛。
“此话怎讲?”
齐敬儒默默叹气,道:“小杨大人,你想啊!”
“曹政余党多如牛毛,你真要一件件这么查下去的话,势必要将朝堂上所有朝臣全部得罪一遍!”
“到那个时候,你又如何在朝堂上立足呢?”
“所有朝臣都会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啊!”
“若是查的太彻底,引起朝臣众怒,朝政势必也会受到影响。”
“万一圣上再追责起来,小杨大人你可就里外都不是人了”
听齐敬儒说的如此严肃,杨凌满脸焦急:“齐大人所言极是啊!”
“那,若按齐大人所言,我该如何做呢?”
眼见杨凌被自己的话带着走,齐敬儒心下大喜。
“小杨大人若想破局,也很简单。”
“就两个字——”
“拖着!”
“拖着?”
杨凌重复了一遍齐敬儒的话,不解道。
“没错,就是拖着!”
齐敬儒讳莫如深点了点头。
“圣上虽然让你查案,但又未给你具体的查案时间。”
“如此一来,小杨大人便可以此案过于复杂、牵涉人员过多为由,先这么拖着。”
“拖他个一年半载,甚至三年五年、十年八年的,都不是没有可能!”
“说不定时间久了,就连圣上都将此案渐渐淡忘了。”
“如此一来,小杨大人便可既不得罪朝臣、又不怠慢圣上。”
“这是双赢的局面啊!”
闻言,杨凌猛地一拍脑袋,做恍然大悟状。
“原来如此!”
“齐大人,我悟了!”
“只要能拖,说不定拖到我告老还乡的那一天,都不必去趟这一摊浑水!”
“怪不得齐大人今日一直推脱,不肯将官员档案交给我呢!”
“原来是为了救我啊!”
见杨凌如此上道,齐敬儒当下大喜。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小杨大人果然聪慧,一点就通啊!”
“等等”
“小杨大人,说话归说话,你掏出个本子来做什么?”
“你你你你”
“你在上面都记了什么东西?”
眼见杨凌竟从怀里掏出了个本子,开始奋笔疾书了起来,齐敬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慌了。
“嗯?”
杨凌一边写,一边抬头看着齐敬儒。
“我记性不好,怕忘,所以就把齐大人所说的一切都记在日记里。”
“齐大人,麻烦你把刚刚所说的话再复述一遍!”
“一个字,拖!”
“这是都察院的办事准则,没错吧?”
“还有什么其他妙招,我一口气全都记下来,免得日后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