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便见一名三十岁出头的青年跟着侍卫走了上来。
他的身形有些佝偻,面对不怒自威的渊帝,他不由得吓得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卑卑职谢强,拜见陛下!”
渊帝冷冷道:“你是什么人?”
“回陛下,卑职乃是杨家军里一个小小的百夫长。”
“你为何来到此处?”
听到这话,谢强微微抬头,侧目瞟了杨北业一眼。
“因为”
“卑职实在是看不惯杨北业的一番作派!”
“他领兵在外,虽身为杨家军的统帅,但首先应该是陛下的臣子。”
“但他却极其享受在军中的威望,完全无视圣上的命令!”
“领兵出征北羌时,他还数次居功自傲,说没有他,就根本没有如今的大渊!”
“在军中,甚至广为流传着一句话,那就是将威高于君威,将权大于君权”
此话一出,朝堂上瞬间沸反盈天!
“岂有此理!”
“听此描述,这杨家军是只知杨北业,不知有圣上了!”
“这跟谋逆有什么区别?他杨北业今日敢罔顾圣上,明日就敢越俎代庖,替圣上发号施令!”
“若真如此,那杨北业实在该斩!”
“太嚣张了!”
“”
听到谢强这一番添油加醋的话,渊帝的脸色同样细无可闻地变了变。
虽然在心底里,他并不认为杨北业会有谋逆之心。
但身为帝王,听到这样的话语,他的内心也不免起了一丝波澜!
见渊帝脸色并不好看,宋淇趁热打铁,继续道:“陛下!”
“谢强刚刚所说,不过是杨北业的罪状之一。”
“杨北业的罪状之二,是他广收门客!”
“自从您封杨北业为定远王后,前去杨北业府上拜访之人,简直多如牛毛,数不胜数。”
“对于这些前去攀附之人,杨北业非但不懂避嫌,反而大开府门,迎接他们”
“听说昨晚,杨北业还得了两瓶绝世好酒,高兴得很啊!”
宋淇口沫横飞,越说越激动,整张脸都跟着涨红了起来。
“他杨北业今日敢大开府门,广收门客,明日便敢笼络权臣,暗中谋逆”
“再加上他手里那三万精兵,虽不算多,但占领整个京城,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陛下,您留着这样的人在身边,就是养虎为患呐!”
说着,宋淇充满了得意,挑衅似的向杨北业瞟了一眼。
身为曹政的头马之一,他平日里看到杨北业,本就没什么好脸色。
今日身为讨伐杨北业的主力,他自然是火力全开,不留一点余地!
听到宋淇这一番控诉,渊帝的脸色又不受控制地绿了几分。
关于杨北业府外堆满攀附之人的消息,渊帝先前就已经有所耳闻。
但他相信杨北业的人品,知道杨北业并不是喜好结交之人,所以也就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但他没想到的是,在自己没有看到的地方,杨北业竟然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
看来无论是什么人,只要得到了更大的权势,就一定会膨胀
想到这里,渊帝心中已经很是不满了。
只不过表面上,他并没有全部爆发出来。
因为他更关心的,是宋淇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关于你要说的罪状之三,又是何意?”
见渊帝态度有所转变,已经从方才的震怒变成了现在的主动追问,宋淇不禁更加得意了起来。
“陛下,您怕是还有所不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