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5
周敬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我还没开口,他一把从我手中拿过手机。
“裴远洲,你是瞎了还是脑子坏了?现在要结婚的是我俩,跟你有什么关系?”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怒火:
“周敬琛?怎么是你?!”
“沈清如!你竟然让他接我的电话?你为了跟我闹脾气用他来气我?”
周敬琛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回敬:
“闹脾气?裴远洲,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清如现在是我的未婚妻,至于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别再来骚扰我老婆。”
裴远洲那边压抑了好几秒没说话。
他们两个因为我的事一向水火不容。
但处于一个行业,裴远洲不得不考虑惹怒这位京圈太子爷的后果。
随即他极力克制着声线,再次把矛头转移到我身上。
“沈清如,别胡闹了,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家,否则我们的婚礼现在就取消,听见没有?”
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人鬼打墙似的说不通呢?
我在周敬琛气愤的目光中拿回手机,心平气和地嘲讽道:
“裴远洲,你好像搞错了几件事。”
“第一,我早就跟你提出了退婚,现在我们两个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凭什么大呼小叫的命令我?”
“第二,我不是在跟你闹脾气,我是通知你结果,我没想和你商量或者周旋什么,你出局了,明白了吗?”
不等他再回应,我直接挂断了电话,顺手将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世界瞬间清静了。
周敬琛在一旁气得胸膛起伏,咬牙切齿。
“妈的,以前就觉得他不是个东西,没想到这么不是东西!也就你,当初不知道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能忍他这么久!”
看着他为我愤愤不平的样子,我心里那点残余的郁气反而散了不少。
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软声道:
“是啊,以前是我不懂事,眼瞎心盲,不过也好,没有对比,怎么能显出我们周大少爷的好呢?”
这话果然受用,周敬琛脸上的怒气立刻消了大半。
他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却还强装严肃地捏了捏我的脸。
“哼,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以后可得擦亮眼睛,牢牢看紧我,知道吗?”
“知道啦知道啦!”我笑着应和。
司机立刻调转车头,周敬琛语气也轻快起来。
“行了,不提那些晦气的人和事了,爸妈都在家里等着呢,我们赶紧回去吃饭。”
想到爸妈对我和周敬琛婚事的支持,我心头一暖。
用力点点头,认真道:“好,我们回家。”
6
车子平稳地驶入沈宅,我太久没回来了,竟有点紧张。
周敬琛紧紧握着我的手,像一种无声的抚慰。
刚进门,客厅里谈笑风生的四位长辈立刻看了过来。
“回来了?”
我妈最先笑着起身,目光触及我脸的时候,笑容瞬间凝固了。
“清清,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她这一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脸上。
周敬琛刚才在车上用冰袋帮我敷了一路,红印已经消了些。
但仔细看,仍能看出些许不自然的微肿和指痕。
我爸“噌”地站了起来,脸色瞬间沉得比周敬琛刚才还吓人。
“谁干的?!谁敢打我沈重实的女儿?”
周敬琛下意识将我挡在身后,沉声回答:“沈叔,是裴远洲干的。”
“裴、远、洲!”
我爸几乎是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额角青筋微跳。
“那个混账东西!他竟敢动手打你?!”
我妈心疼地走过来,想碰又不敢碰我的脸,眼圈立刻就红了。
“怎么回事?不是已经退婚了吗?他怎么还纠缠你?还敢动手”
面对父母关切又愤怒的目光,这些天遭受的所有委屈和难过都猛地涌上心头。
“爸妈对不起是我以前不懂事,看错了人呜呜”
我一哭,周敬琛更是心疼得不行,连忙转身笨拙地给我擦眼泪。
“别哭别哭,没事了,都过去了,有我在呢。”
可我越哭越凶,积压的情绪彻底决堤。
我爸看着我这副样子,怒火更炽,猛地掏出手机。
“岂有此理!我早就说那小子靠不住!你当初还死活不听,非要我帮他注资渡过难关!好啊,他现在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敢动我女儿!我让他从此在京市寸步难行!”
“我现在就打电话!我看哪个项目还敢让他沾边!我看整个行业谁还敢跟他合作!”
“老沈,你先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周敬琛的爸爸起身劝道,但语气里也并无阻止的意思。
我妈一边给我擦眼泪,一边带着气对我爸说:
“对!必须给他个教训!我们家的女儿也是他能欺负的?”
我从周敬琛身后探出头,抽噎着,终于彻底服软。
“爸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以前是我傻,是我蠢我不该不听你们的话以后以后我都听你们的再也不任性了”
这句话说出来,我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我妈把我搂进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
“好了好了,知道错就好,回来就好,爸妈只是心疼你。”
情绪慢慢平息下来,我爸坐回沙发,揉了揉眉心。
“行了,这事我来处理,你们不用担心了,现在说说正事吧,你们的婚事,怎么打算的?”
我妈和周敬琛的父母也重新落座,目光慈爱又期待地看向我们。
周敬琛揽着我的肩膀,与我相视一笑,然后郑重地看向四位家长:
“爸,妈,叔叔,阿姨,我和清如是认真的,我们想尽快结婚。”
我依偎在周敬琛身边,脸上还挂着泪痕,用力点头:“嗯!爸,妈,我们听你们的安排。”
客厅里的气氛终于从刚才的震怒转为温馨和喜悦。
而裴远洲和陈婉月那边就没有那么和谐了。
7
裴远洲被我挂断电话后,先是不可置信,随即是难以自抑的怒火。
沈清如竟然敢找周敬琛挑衅自己?
猛地一挥手,办公桌上的一切全都被扫落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大声响。
裴远洲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眼神阴鸷得吓人。
她怎么敢?她凭什么?一定是周敬琛在她旁边教唆!对,一定是这样!
巨大的动静引来了陈婉月的窥探。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怯生生的问道:
“远洲你没事吧?”
裴远洲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
“没事,清如不懂事,闹脾气也就算了,竟然找别人来气我。”
他像是在对陈婉月解释,又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他不愿相信,也不肯相信,那个一向非他不可的沈清如会真的离开他。
陈婉月觑着他的脸色,缓缓走进一片狼藉的办公室。
酝酿出一副委屈又愧疚的表情:
“远洲,清如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吵架要不我还是现在就走吧?我不想让你们因为我闹成这样”
她说着,眼圈微微泛红,看起来楚楚可怜。
若是平时,裴远洲必定会温言软语地安慰她,告诉她不是她的错,一切有他处理。
但此刻,他心烦意乱,自顾不暇。
沈清如的决绝和周敬琛的挑衅还在他脑子里回荡,让他第一次对陈婉月的这番说辞感到了些许不耐。
他摆了摆手,语气有些急躁。
“不关你的事,你别胡思乱想,清如就是小女孩脾气,过两天等气消了就好了,放心。”
这话不知道是在安慰陈婉月,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陈婉月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今天的不同。
她没有得到预期的温柔安抚,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和嫉妒。
她低下头,声音更轻,带着浓浓的自怨自艾:
“我我只是很羡慕清如,不管怎么闹,怎么发脾气,都总有人纵容着护着,可我呢,自从你哥哥去世哎,不说了,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
若是往常,她这番示弱必定能激起裴远洲强烈的保护欲和心疼。
但今天,裴远洲听着她的话,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想起刚才电话里,周敬琛毫不客气的“护妻”戏码。
而沈清如她就任由周敬琛这么说?
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感攫住了他。
他甚至没有像过去那样立刻出声安慰陈婉月。
他第一次发现,陈婉月这种自怜自哀,在这种他感到失控的时刻,显得格外令人心烦。
他捏了捏鼻梁,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敷衍。
“好了,嫂子,别想这些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陈婉月愣住了,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裴远洲。
他居然没有安慰她?还让她先走?
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和不满,但很快掩饰下去
“好,那远洲你也别太累了,早点休息。”
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办公室,期待裴远洲能像以前一样叫住她。
但直到门关上,身后都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办公室里终于只剩下裴远洲一人。
寂静笼罩下来,却让他更加心浮气躁。
他盯着地上狼藉的一片,猛地起手机,再次拨打沈清如的号码。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他不信邪,又打了一遍。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连续打了五六次,都是同样的提示音。
裴远洲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意识到她把他拉黑了。
从他认识沈清如以来,无论他们怎么吵架,无论她多么生气,她都从未挂断过他的电话,更别提拉黑他。
她总是那个先低头、先服软的人。
这是第一次,他彻底联系不上她了。
一种失控的、慌乱的感觉猛地攫住了裴远洲的心脏。
沈清如好像真的不是闹脾气那么简单了?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意乱,甚至盖过了被周敬琛挑衅的愤怒。
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看着一地的混乱,第一次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8
一周后,我和周敬琛的订婚典礼如期举行。
我挽着他的手臂缓缓踏上红毯,接受着来自亲朋好友的祝福。
两家父母脸上都洋溢着欣慰和喜悦的笑容。
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场梦。
而另一边,裴远洲却深陷焦头烂额之中。
短短一周,他公司的几个重要合作接连被莫名撤销,原本谈好的融资也突然变卦。
公司上下人心惶惶,股价也开始波动。
“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裴远洲在办公室里对着市场部经理大发雷霆。
经理战战兢兢地汇报:“裴总我们初步查到,迹象都指向指向沈氏集团,似乎是沈董发了话,很多原本和我们关系不错的合作伙伴都取消了意向。”
“沈重实!”裴远洲咬牙切齿,立刻明白了过来。
是因为他打了沈清如那一巴掌?
沈家竟然如此不留情面!
他第一反应就是找沈清如。
他相信,只要他开口,沈清如一定会心软,会去帮她向她父亲求情。
以前每次他和沈家有什么不愉快,都是沈清如在中间转圜。
他拿起手机,习惯性地想给沈清如打电话,才猛地想起自己还在黑名单里。
他烦躁地切换微信,想给她发消息。
然而,消息还没编辑好,他就在朋友圈看到了沈清如一小时前发布的动态。
一连九宫格的照片。
照片里,她笑得明媚动人,依偎在西装笔挺的周敬琛怀里。
配文只有简单的一句:“你好,我的周先生,余生请多指教。”
裴远洲的大脑轰地一声,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
订婚?她和周敬琛订婚了?
就在这一周之内?在他焦头烂额处理公司危机的时候?
巨大的冲击和一种被背叛的怒火瞬间淹没了他。
公司那些麻烦事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阻止沈清如!她不能嫁给别人!她是他的!
他甚至来不及细想,抓起车钥匙就冲出了办公室,疯了一样赶往朋友圈定位的那家酒店。
陈婉月看到他脸色骇人地冲出去,心里一惊,也立刻打车跟了上去。
酒店宴会厅里,仪式过半,气氛正温馨融洽。
司仪正准备引导双方父母上台致辞。
“砰!”宴会厅的大门被人猛地推开,发出巨大的声响。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纷纷转头望去。
只见裴远洲站在门口,头发微乱,呼吸急促。
目光却死死锁在台上的我身上。
“清如!”他声音嘶哑地喊道,“你不能和他订婚!你是我女朋友,跟我回去!”
全场哗然。
周敬琛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下意识地将我护在身后。
我爸妈和周家父母的脸色也顿时变得难看。
“裴远洲,这里不欢迎你。”
周敬琛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保安!请这位先生出去!”
几名保安立刻上前。
裴远洲挥开保安的手,眼睛依旧赤红地盯着我。
“清如,你闹够了没有?就因为一点误会,你就要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吗?跟我回去!我才是你的未婚夫!”
我看着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指责我的样子,只觉得可笑又可悲。
9
我轻轻拍了拍周敬琛的手臂,示意他放心,然后上前一步。
“裴远洲,你是不是失忆了?我清清楚楚地告诉过你,我们结束了,婚约我已经退了,就在一周前,电话里,想必你那位‘好嫂子’也听见了。”
我特意加重了“嫂子”两个字,引得在场宾客窃窃私语。
裴远洲脸色一白,急声道:“那只是气话,清如,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动手,我道歉!但你不能因为赌气就随便找个人嫁了!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
“随便找个人?”
周敬琛冷笑一声,揽住我的腰,语气不悦。
“裴远洲,你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清如的眼光?”
“我不是那个意思!”
“清如,你明明爱的人是我!你只是生气我和婉月我和她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看她可怜,我哥哥去世后她无依无靠,我只是把她当成长辈一样照顾!”
话音刚落,陈婉月一脸煞白地冲了进来。
裴远洲立马上前关切地询问。
我指着他们两个,扬高声音质问:
“裴远洲,你自欺欺人有意思吗?好,就算你真的把她当成长辈,你问问她,问她敢不敢摸着良心发誓,说对你这个小叔子没有一丝一毫超越长辈和家人的非分之想?”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突然出现的陈婉月身上。
像被吓到了一样,她忽然脸色惨白,身体微微发抖。
裴远洲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要求陈婉月为他解释。
“嫂子,你告诉她!你告诉她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陈婉月看着裴远洲急切的眼神,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她猛地低下头,泣不成声。
“对对不起远洲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痴心妄想是我拖累了你”
她语无伦次,却等于变相承认了我的话。
宾客间顿时响起一片更大的哗然和议论声。
小叔子和守寡的嫂子?这八卦可太劲爆了!
裴远洲愣住了,似乎没想到陈婉月会这么说。
陈婉月哭得浑身颤抖,突然猛地抬头,绝望地看了裴远洲一眼:
“对不起远洲我活着只会让你为难不如不如一死了之”
说完,她竟转身就往外跑。
裴远洲吓得大惊失色,再也顾不得其他,下意识地就拔腿追了出去。
“嫂子!婉月!你别做傻事!”
宴会厅里出现了片刻的寂静,气氛有些尴尬。
周敬琛握紧我的手,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
司仪也重新挂上专业的笑容,拿起话筒:
“一个小小的插曲,看来是无法阻挡我们今日的喜悦与幸福,让我们再次将最热烈的掌声和祝福,送给我们今天的准新人!”
音乐再次响起,灯光重新聚焦在我和周敬琛身上。
10
我和周敬琛顺利结婚了,生活就此步入正轨。
关于裴远洲的消息,偶尔会从商业新闻或旁人口中零星听到一些。
他的公司到底没能撑下去。
在沈氏不留情面的全面打压下,合作尽失,资金链彻底断裂。
不过两三个月的光景,就传来了进行破产清算的消息。
有一次,我偶然在财经新闻上看到了相关的报道,配图是一张模糊的远拍照片。
裴远洲从法院出来,神色憔悴落魄,身边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腹部明显隆起女人。
我目光顿了顿,心中了然,那应该是陈婉月。
看来,他们终究还是纠缠在了一起,甚至还有了孩子。
我淡淡地扫过一眼,便关掉了页面,心中并无波澜。
却没想到,几天后,陈婉月竟然找到了我。
当时我正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和周敬琛的母亲喝茶聊天。
她形容憔悴,眼窝深陷,比新闻照片上看起来还要落魄几分
“沈小姐周夫人对不起,打扰了我,我实在没办法了”
周母微微蹙眉,看向我。
我放下茶杯,语气平静:“陈小姐,找我有事?”
陈婉月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
“清如,求求你,求求你劝劝远洲吧他,他天天喝得烂醉如泥,嘴里一直叫着你的名字他,他甚至不肯接受这个孩子,非要我去打掉这是他的骨肉啊!”
她哭得伤心欲绝,引得周围的客人都侧目看来。
我看着她隆起的小腹,心中并无多少同情,只觉得荒谬。
“陈小姐,你和裴远洲之间的事情,与我毫无关系,我没有立场,更没有兴趣去插手。”
“不是的!只有你能劝动他!”
陈婉月激动地上前一步,几乎要抓住我的手。
“他心里只有你,一直在后悔失去了你,只要你肯说句话,他一定会振作起来,一定会接受这个孩子的,求求你了”
就在这时,一个愤怒而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陈婉月!你在这里发什么疯!还嫌不够丢人吗?!”
我们转头望去,只见裴远洲站在咖啡馆门口。
他脸色阴沉,胡子拉碴,身上还带着浓重的酒气。
随后一把拽住陈婉月的胳膊,力道之大让她痛呼出声。
“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陈婉月挣扎着哭喊道。
“远洲!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负责?对孩子负责?!这是你的孩子啊!”
裴远洲嗤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厌弃和疲惫。
“负责?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陈婉月,别再自欺欺人了,我不可能接受你,更不可能接受这个不该存在的孩子!”
裴远洲的话狠狠刺穿了陈婉月最后的希望。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她喃喃道,眼中一片死寂。
“我说的是事实!你趁我醉酒做出这种事,就别怪我看不起你!”
裴远洲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要走。
“裴远洲!”陈婉月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猛地追了上去。
或许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她刚追出两步,脚下突然一崴,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随着一声痛苦的惨叫,陈婉月倒在地上,身下流出的血迹鲜红刺目
裴远洲听到惨叫,脚步顿住了。
回过头的瞬间,那脸上有震惊、有一丝慌乱,但更多的
是一种终于摆脱掉累赘的轻松。
最终,他眼神一暗,竟然猛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
只剩下陈婉月倒在血泊中,发出绝望而痛苦的呜咽。
周母早已惊得站起,面露不忍:
“这这孩子快!快叫救护车!”
警笛声由远及近,陈婉月已经痛得晕厥了过去。
孩子最终没有保住,而裴远洲最终留下的,是一则出国的消息。
看着病床那个曾经工于心计的女人痛哭出声,我心中五味杂陈。
卑微的爱恋和纠缠不休的孽缘最终换来的,只能是这般惨淡的收场。
而裴远洲最后的冷漠与逃离,也彻底为他这个人,画上了一个卑劣的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