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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冷声到:“小清你身体不好,她让给你住也是应该的。”
黎悦溪茫然地坐在地上,身体如枯木般僵硬。
她看向了他,眼底一片漆黑。
陆尘州看着她一动不动,皱起眉头,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也开始不耐烦:
“小清都替你求情了,还不起来去房间把东西收拾出来,好让小清搬进去。”
她的喉咙发肿,过敏红疹的痒意一直刺激着她的神经。
最终她只是沉默点头,回房间把自己东西收拾出来。
沈清跟着走了进来,看到床头的八音盒,拿在手上把玩,
“这个八音盒好看,我要了,其他的那些窗帘你都拆下带走,丑死了。”
黎悦溪看到八音盒眼神一紧,冲上去抢了过来,用还沙哑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
“不行,这是我爸妈留给我的遗物,不能给你。”
沈清听到后更想要了,直接上前抢。
八音盒在她和沈清手中转来转去,她的手紧紧扒在八音盒上,不敢松懈。
“好了好了,不要就是了,一个破八音盒,谁稀罕。”
沈清眼珠转了一圈,假意放手。
黎悦溪刚松了口气,沈清却突然夺过八音盒,狠狠摔在了地上。
看着碎裂的八音盒,黎悦溪浑身颤抖,眼神如利刃一般射向沈清。
她喉头一紧,咽下酸涩,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掌心。
心脏仿佛被巨石碾过,痛到无以复加。
她猛地推开沈清,哭喊着:“这是我爸妈最后留给我的东西了,你怎么敢”
沈清踉跄着跌倒在地,捂着通红的脸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黎悦溪!”
刚推门进来的陆尘州青筋暴起,面色铁青,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黎悦溪转身看他,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指着地上碎片哭诉,
“是她是她打碎了我的八音盒,这是我爸妈留给我最后的礼物了。”
沈清瞬间眼眶通红,跑到陆尘州身后,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尘州,我只是想看看那个八音盒,悦溪要上来抢,我失手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陆尘州拍了拍沈清的手,看向她的眼神冰冷的要灼伤她的眼。
“一个八音盒碎了就碎了,你竟然敢动手打人?”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看来还是反省不够,你就在这房间跪一天,哪里都不许去。”
说完他牵着沈清的手离开,餐厅里传来沈清愉快的轻笑声:
“尘州,这个好吃,你尝一尝”
黎悦溪跪在地上,一片片的收拾散落的八音盒碎片。
前面最大的一块碎片被一只手拿起。
顺着视线抬头,沈清拿着那块碎片不紧不慢地走到了窗边。
“还给我!”黎悦溪瞪着她,伸出手让她把碎片还给自己。
“你跪下给我磕十个头就还你,不然这碎片不小心掉下去我也没办法”
沈清单手叉腰,把碎片伸出窗外,眼神蔑视地看向她,恶劣地提出要求。
黎悦溪被气得浑身发抖,紧咬嘴唇,双眼通红,攥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但她必须拿回父母的遗物。
她走到沈清前面,双脚跪地,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第一个头,她紧闭双眼,一股强列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第二个头,她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地上。
第十个头,她咬破了自己的嘴角,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磕完头,沈清手却一松,八音盒碎片掉了下去:
“哎呀不好意思,手刚刚被什么蛰了一下。”
看着沈清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恶劣的笑,黎悦溪直接抓住了她的肩膀,杀气腾腾地怒吼:
“我不是磕头了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黎悦溪!事不过三!”陆尘州推开门看见这一幕,猛的推开她,目光幽冷,再次警告。
黎悦溪被他推到在地,后腰重重的撞在床边。
她死死咬住下唇,泪珠却止不住地从眼尾溢出。
陆尘州说完打横抱起沈清,“是不是很痛,我带你去医院。”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她打开药箱,颤抖着双手给自己上药。
伤口是火辣辣的灼烧感,她的心却如果进了冷库一样,冰得彻底。
管家小心翼翼推开房门,看到正在上药的她,轻声安慰到:
“夫人,先生也不是有意的,夫妻哪有隔夜仇,您别气坏了身体。”
黎悦溪正要说话,电话响起,是陆尘州:“你带上小清的衣服迅速来趟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