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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迟搂着我的手臂紧了紧。
而那群刚才还在狗咬狗的张家亲戚,此刻也彻底哑火了,一个个面如土色,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去。
警察面无表情地记录着,另一位则直接给还在叫骂挣扎的张萍上了背铐。
“精神病不是违法犯罪的护身符。”
为首的警察冷冷地瞥了一眼张萍。
“具体情况,回局里我们会详细调查清楚。现在,请你配合!”
一周后,警方传来消息。
被卖掉的大部分首饰都已追回,但仍有两百万左右的财物被多次转手,难以寻觅。
这些最终折价成赔偿款,白纸黑字地摆在张萍面前。
张萍一看那个数字,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瞬间没了力气。
“我哪里拿的出这么多钱!我们农村人,攒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你们这是要我的命啊——”
她嚎啕大哭,眼睛却贼兮兮地左右乱瞟,企图蒙混过关。
可张萍不知道,我跟江迟早就摸清了她的存款。
她这些年做保姆,给张涛赚老婆本,不多不少正好攒下两百万。
江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表演,声音冷得像冰。
“没钱?可以。”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那就让张涛来还。母债子偿,天经地义。他那么有‘出息’,想必很快就能还上。”
一听到要牵连儿子,张萍像是被瞬间掐住了喉咙,哭声戛然而止。
她吓得几乎从椅子上滑下来,脸色惨白,忙不迭地抓住桌角,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
“我给!我给!你们别找我儿子!这钱我出!我这就取钱!”
后续的判刑事宜,我没再过多关注。
对于张萍,她已然受到了法律的审判,这就足够了。
江迟尤其嫌恶那套房子被张萍和她那帮亲戚沾染过,觉得处处都透着晦气。
事情了结后没多久,他便果断将那套房挂牌售出,并迅速带我搬进了一套临湖的新别墅。
这里环境清幽,视野开阔,日子重归宁静与惬意。
转眼间,两年平静的时光悄然流逝。
直到这个慵懒的午后,我窝在沙发里刷着手机,无意间点开了一条本地新闻的推送。
一个熟悉的名字,猛地将我拉回了那段过往。
原来,自从张萍入狱后,张涛原本就堪忧的名声更是臭不可闻。
说亲的人家一听是他纷纷摇头,根本讨不到媳妇。
他从此意志消沉,终日酗酒,性格越发偏激暴戾。
最后竟昏了头,在街上用麻袋拐骗了一个外地来的年轻女子,强行锁在家中。
那女人性情刚烈,宁死不从。
在激烈的挣扎反抗间,抄起桌上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插入了张涛的心脏。
张涛当场身亡。
而女人行为属于正当防卫。
仍在狱中服刑的张萍,听闻儿子惨死的消息,当场昏死过去。
醒来后便神志不清,时而嚎啕大哭,时而癫狂大笑。
嘴里反复念叨着报应、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涛涛。
装了半辈子精神病的张萍,最后竟一语成谶,真的成了神经病。
我捏着手机,一时之间五味杂陈,唏嘘地摇了摇头。
一场贪婪,最终迎来了它应有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