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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我！我没有偷！那些都是她不要的！”
张萍看着那副冰冷的手铐，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抱着儿子不肯松手。
“你们不能抓我！我有精神病！不信你们问他们！我真的有病！”
被指到的张家亲戚一个个低下头，不敢跟张萍对视。
“你们这群王八蛋！让你们来享福的时候一个个比谁都跑得快，现在装哑巴！”
“我呸！明明是你说张涛结婚喊我们来吃饭！结果全是假的！”
场面瞬间乱成一锅粥。
张家亲戚们像是终于找到发泄口，七嘴八舌地开始撇清关系。
“警察同志，要是我们说实话，您能放俺们回家么？”
一个中年女人怯怯地问，眼里全是讨好。
江迟眯眼开口：
“可以考虑不起诉你们，前提是老实交代。”
得到江迟的默许，女人深吸一口气，开始颤颤巍巍地阐述起来。
原来，自打张涛过了三十岁生日后，张萍就开始为儿子的人生大事急得火烧眉毛。
张涛长得磕碜，大饼脸、三角眼，身高还不到一米六五，学历更是低的得只有初中辍学。
他整天游手好闲，在村里偷鸡摸狗，名声早就臭了。
根本不像张萍吹嘘的什么名牌大学毕业、一表人才。
反倒是村里根本没姑娘看得上他，媒婆见了都绕道走。
张萍每天在家急得嘴角起泡。
眼看老张家要绝后，她简直比热锅上的蚂蚁还焦躁。
直到有一天，她刷手机。
看到几个讲城市独生女好骗，城里姑娘单纯、父母有退休金的视频，心里顿时生出一个毒计。
她琢磨着，要是能骗个城里姑娘回来当儿媳妇，不仅老张家能传宗接代，自己下半辈子也能跟着享福。
凭着泼辣和能装，她还真面试上了几家家政工作。
前面几家，她干不了几天就原形毕露。
不是偷摸顺走主人家的化妆品、零食，就是对着人家小夫妻的生活指手画脚，甚至还想把张涛带过去蹭吃蹭住。
结果可想而知，都被毫不客气地辞退了。
每次被拆穿指责，张萍就立刻撒泼打滚。
拿出不知道从哪个赤脚医生那里弄来的诊断证明，嚷嚷着自己有精神病，受不得刺激，往地上一躺就开始抽搐口吐白沫。
吓得雇主自认倒霉，赶紧结钱让她走人，也不敢深究。
一来二去，次次得逞，非但没让张萍收敛，反倒让她生出了莫名的底气和一套扭曲的逻辑。
城里人好面子、怕事。
只要自己够泼、够狠，再加上精神病这块万能挡箭牌，就能横行无忌。
“这次，这次听说您”
女人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看向我跟江迟，声音更低了。
“您是独生女，家里条件特别好。她回来跟我们炫耀，说只要让她站稳脚跟，慢慢磨，一定能把你拿下，给张涛当媳妇。”
“还说这房子、这车，以后就都是她老张家的了，甚至都开始在村里吹牛，张涛马上就要娶个城里白富美，住大别墅了。”
女人说完，飞快地低下头，不敢再看我们一眼。
客厅里一片死寂，只剩下张涛呜呜咽咽的哭声和张萍被警察制住后粗重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