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吟之前当律师打过不少离婚官司,从而认识许多私家侦探。
在去画展之前,梁吟先和对方见了一面,将照片递过去,平静说出自己的诉求,“他有一个女儿,帮我查一下对方的工作,人际关系等等,越详细越好。”
拿过照片看了眼。
私家侦探不解蹙眉,“就这样?”
“就这样。”
多的东西他们查不到,所以梁吟给的只是纪叔的照片,赵国山藏得太深又谨慎,年轻时还遭遇过绑架,私家侦探连跟踪都难,但纪叔不一样,他就是个管家,没什么防备心。
并且有一个女儿是他的软肋。
纪叔是赵国山的心腹,只要能将他捏在手里,多少能了解一些赵国山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一次。
梁吟不会再顾念父女之情。
她要弄清楚母亲的死,也要问清楚,赵国山为什么要绝了她的生路。
从风貌别墅回到赵家。
看到赵邵意的车子驶来,纪叔忙不迭过去迎接,车堪堪停稳,他正想开门,赵邵意先一步急躁推开车门,他面孔冷硬,快步朝内走去。
纪叔快步跟着:“邵意,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那边不是还有会要开吗?”
“邵意?”
“你怎么了这是,谁让你不开心了,有没有吃饭,我让阿姨去准备?”
赵邵意一声不吭。
在纪叔来拉扯时直接将人推开,纪叔故意往后一跌,“哎呦”一声,企图引起赵邵意的注意,可他连头都没回,直接迈步上了楼,不敲门,闯入书房。
“逆子!”
听到声音,赵国山拿起水杯砸到赵邵意脚边,玻璃碎了一地,赵邵意全然不在意,踩着碎玻璃走到父亲面前,双手重重撑在桌上,弯着腰,阴鸷的眸瞪着对面的人。
“是你干的,对吗?”
他连父亲也不叫了。
眼前这个男人,辜负了他的母亲,将他放养在乡下和野狗抢吃的,那几年他被村子里的孩子用石子砸,被瘸子拐走卖,要不是梁母心善松口,他才不会将他接回来。
回来后更是没对他好过几天。
梁吟被赶走后,他才开始补偿赵邵意这个唯一的孩子,但在赵邵意看来,全是虚伪,现在他又支走自己,逼得梁吟嫁给了程晏平保命。
他该死!
赵邵意撑在桌子上的手合拢,指尖生生在桌面上抓出甲痕,气到恨不得和赵国山同归于尽。
赵国山强装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眼里要是还有我这个父亲,就给我滚回去!”
“你还知道自己是父亲?”
赵邵意又猛拍了下桌子,“你对我,对妹妹,有尽过一个当父亲的责任吗?年轻时想让我这个污点去死,现在又千方百计要害死妹妹。”
赵国山面色铁青。
“我给你五天,不,三天。”
别说三天。
就算一分一秒,赵邵意都无法忍受,他看不得梁吟和其他男人共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一想到他们一起吃饭,睡觉,形影不离,他就恨不得一把火烧了那栋别墅。
“三天后如果梁吟和程晏平还没有离婚,我就把你逼死发妻的事情昭告天下,你看我敢不敢!”
“混账!”
这是赵国山的弱点,他瞪大眼睛,抬手打在赵邵意脸上,打得后槽牙松动,鲜血从嘴角溢出,“你真以为我收拾不了你了?跟老子斗,你还太嫩。”
也不管赵邵意的伤。
他朝着门外,昂高了嗓音喊,“都给我进来。”
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冲进来,在赵邵意还发愣时便上前将人钳制住。
“给我把他带到地下室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开门!”
赵邵意没有挣扎,阴恻恻抬眸,“太迟了,我在来之前早就做了两手准备。”
只要他没回去。
只要梁吟没有离婚。
他的心腹就会将赵国山所有不堪的秘事登报公布。
这一步。
赵邵意就是要和这个不合格的父亲鱼死网破的。
见过私家侦探,梁吟及时赶往了画展场地,她天生没有艺术细胞,小时候为了逃避学钢琴,偷偷在琴房里放录音机。
但小起喜欢。
在确定可以拍照后,梁吟将画拍下来,想要之后给小起看。
摄像框框住一副油画,按下拍照键,她低头查看画面,没察觉到有一束不善的目光投射了过来,周菡认出了梁吟,兰颂餐厅里那个多管闲事的服务生。
这种人凭什么出现在这里?
那天在餐厅,程晏平给了她气受,周菡不能把程晏平怎么样,但梁吟一个服务生,她还是能行使一下权力的。
伸手叫来画展维护秩序的工作人员。
“你们这里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那个女人在餐厅打工,怎么可能买得起这里的票?”周菡环着手臂,昂高下巴,鄙夷地指向梁吟,“还不去把人赶走,真倒胃口。”
工作人员有些疑惑地确认。
“您认错人了吧?那位是程先生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