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将小起交给了钟疏已照看。
梁吟拿着那份调查到的病人资料,风风火火找到贺丛舟工作的华泰证券。
到前台,报了名姓。
楼上在开会,等了半个小时通知的电话才打上去。
邵禹接到电话,特地敲门去询问。
“贺总,梁小姐在楼下,说是要见您一面。”
贺丛舟手头上还有工作,但不清楚梁吟是不是想通了,就小起的问题,的确还需要详谈。
“让她上来。”
一路被带上楼。
这里的工作氛围很紧凑,几乎没有人闲着,更没人注意到她。
推开门,邵禹做出请的动作。
梁吟进去时贺丛舟还在忙手上的工作,他指尖纤长漂亮,指甲干净饱满,甲床上有着健康的月牙形状。
敲击键盘输入精密数字,随着低头的动作,额前发丝轻垂,眼镜稍稍滑下鼻梁。
窗外阴云密布,这间办公室却被他的脸衬得像披了层柔光般悦目。
如果是六七年前,梁吟一定会为这张脸着迷。
那时的贺丛舟才二十岁出头,年轻,高贵,但没有现在的目空一切的清贵气韵。
走上前。
梁吟直接将那一叠资料放在桌子上,愤怒超越理智,言辞是不用思考夹杂着情绪脱口而出的。
“放淮书出来,你提任何要求都可以。”
早就猜到了季淮书被抓和他有关。
可证据真的摆到了面前,梁吟还是忍不住心寒,他就那么爱叶婉清,爱到不惜去对付自己的表哥。
贺丛舟指尖的动作暂时停了,恩赐般赏了梁吟一眼,“如果你来就是说这个的,那你可以走了。”
“我说让你把他放出来。”
心平气和地谈条件没有用,梁吟只能发疯,“你不放,别说小起了,我马上就去告诉昭昭我是他的亲生母亲!”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贺丛舟站起来,愠怒爬上眉梢。
“我当然知道,你为了叶婉清把我的生活搅得一团糟,怎么我做了和你一样的事,你反倒不高兴了,难道我就只配一直被你欺凌,压迫?”
“我的意思是,季淮书被抓从来就和我无关。”
贺丛舟绕过办公桌,走到梁吟面前,面对面,眼神一刻不曾偏移,更没有撒谎的嫌疑。
“我是找了小姑去阻止你们结婚,但我还没有卑鄙到用人命去陷害他。”
他说得义愤填膺。
甚至有被冤枉的无奈。
梁吟眉头一动,“真的不是你?”
那会是谁?
贺丛舟呵笑一声,拽开领带,“是他自己得罪了人,少来找我撒泼。”
呆站着。
梁吟通体冰凉,如果不是贺丛舟,那就只有赵家人了。
指尖蜷着动了动。
没有再说什么,她转身要走,贺丛舟将人拉住,“你去哪儿?救季淮书?别不自量力了,就是他自己手术失误,坐牢也是应该的。”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挥手躲开贺丛舟的牵制。
梁吟含着泪,声音哽咽地难受,救季淮书要紧,没再多说,她夺门而出。
他不知道的
贺丛舟想笑,她和季淮书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明锐刚送完茉莉出来,外面下了雨。
他快步跑上车。
打开雨刮器,刚拍了拍肩上的潮湿,挡风玻璃清晰了,道路前方停放着几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