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白母对着我们连连磕头,直到额头渗出血迹才敢起身。
临走前,白父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双手捧着递过来:“知彦,这是二女儿白清枳,婉宁犯下的错,我们没脸求原谅,只求让清枳留在你身边,给你做牛做马弥补他懂金融,会管理,以后任凭你差遣,绝无二心。”
文件上是白清枳的资料,照片上的女人倾国倾城,履历漂亮得惊人。
我瞥了眼站在白父身后的白清枳,她穿着简单的抹胸裙,眼神平静无波,看不出丝毫情绪。
白送的人,没理由拒绝。
我接过文件,淡淡开口,“留下吧。”
白父白母如蒙大赦,又对着白清枳叮嘱了几句,才佝偻着背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白清枳确实如她父母所说,沉默寡言却样样妥帖。
她帮我处理积压的工作,在我被旧事搅得心烦时递上一杯温水,话不多,却总能恰到好处地驱散我心头的阴霾。
沈妙看她还算安分,便又恢复了往日那副浪荡模样,整天泡在会所里,实则暗地继续掌控着沈家的暗脉。
我以为白婉宁会在煤场里磨掉所有棱角,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直到半年后的一个雨夜,别墅门铃突然被按响。
我透过监控看到门口的人时,指尖猛地攥紧。
是白婉宁。
她瘦得脱了形,往日穿在他身上那身体面的制服早就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破破烂烂的沾满煤灰的矿工服。
她一条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是被矿石砸伤的。
雨幕里,白婉宁看清监控探头转动的方向,突然跪在积水里
“知彦我知道错了”
她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胸腔的疼。
“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哪怕像狗一样守在你门口求你让我回来”
我缓缓走到窗前,冷眼看着他在雨里磕头。
白清枳端着热牛奶走进来,顺着我的目光看向楼下,眉头微蹙:“需要我处理掉吗?”
“不用。”
我接过牛奶,杯壁的温度烫得指尖发麻,“看看他能演到什么时候。”
白婉宁似乎听见了动静,猛地抬头看向二楼窗口。
尽管只能看到模糊的剪影,他还是像抓住希望似的朝白清枳喊。
“清枳!看在我们亲兄妹的份子上!你帮姐求知彦一句!就一句!”
白清枳走到窗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得像雨丝:“姐,你当初在外花天酒地时,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少爷待我不薄,我不会替你说情。”
“你!”
白婉宁被噎得剧烈咳嗽,咳完却笑得更疯癫,“好啊知彦不原谅我
我就在这儿跪到他原谅为止!”
她真的说到做到。
雨停了又下,太阳升起又落下,她就跪在别墅门口的石板上,水米不进,眼神却越来越执拗。
路过的佣人好心想递水给她,都被她挥开了。
第三天清晨,我让白清枳替我捶腿。
她穿着熨帖的家居服,动作轻重恰到好处。
“还跪着?”
我瞥向窗外,白婉宁已经瘦得脱了形,脸色白得像纸,却还直挺挺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