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嵬驿的黄沙被风吹得漫天转。
李隆基的巡幸队伍刚扎下营。
就听见营外传来吵嚷声。
几个士兵把长矛往地上一戳,吼道。
“打了胜仗连赏钱都没有,凭啥让咱跟着卖命?”
声音越来越大,连负责护卫的禁军校尉都压不住。
赶紧跑去找李隆基。
李隆基正和太平公主看安西送来的水泥样品。
闻言皱起眉:“赏钱不是早让户部准备了吗?怎么还没到?”
校尉苦着脸说。
“户部说国库空虚,得等下个月才能拨下来。”
“士兵们都有怨言,再不给钱,怕是要哗变了!”
太平公主心里一紧。
“马嵬驿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是真哗变,咱们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李隆基却没慌,让人把随军带的速干水泥搬过来。
笑着说:“别急,李恪早就提醒过我,说士兵可能因赏赐闹事。”
“让我带上这水泥,还有些金银,说是能派上用场。”
营外的士兵越聚越多。
有个领头的壮汉举着刀喊。
“咱们杀了韦后,立了大功,连口好酒都喝不上!”
“今天要是不给赏钱,咱就去找户部算账!”
正闹着,突然见十几个士兵推着小车过来。
车上装着水泥、砂石和水,开始往驿站的围墙根下倒。
壮汉愣了,指着工匠喊:“你们干啥?想堵咱的路?”
工匠头周老栓抹了把汗,笑着说。
“这位兄弟,咱这是加固围墙——最近有马贼出没,加固了墙,你们也安全不是?”
他边说边往水泥里掺速干粉。
没半个时辰,原本松动的围墙就多了层硬邦邦的水泥壳,看着就结实。
士兵们都看傻了。
有个年轻士兵伸手摸了摸水泥墙,惊讶地说:“这玩意儿咋这么硬?比石头还结实!”
周老栓笑:“这是安西的速干水泥,半个时辰就能凝,下雨都冲不坏。”
“以后你们守营,用这水泥砌墙,马贼再凶也进不来!”
李隆基这时走出来,手里捧着个木盒,里面装满了金银。
他把金银递给领头的壮汉,笑着说。
“弟兄们的功劳,朝廷记在心里。”
“这是安西郡王托我带来的赏钱,先给大家分了。”
“下个月户部的赏钱一到,再给大家补双倍!”
壮汉捧着金银,手都抖了——他本来只是想闹闹,没想到真能拿到赏钱,还见识了这么厉害的水泥。
他赶紧对士兵们喊。
“都别闹了!陛下给赏钱了,还有安西的好东西!”
“咱以后好好打仗,还怕没好日子过?”
士兵们一听有赏钱,又看了看结实的水泥墙。
顿时没了怨气,纷纷喊:“谢陛下!谢安西郡王!”
太平公主凑到李隆基身边,小声说。
“还是李恪想得周到,这水泥不仅能加固围墙,还能稳住士兵的心。”
“他们见咱们有准备,就不敢乱来了。”
李隆基点头。
“等回到洛阳,我就下旨,让工部多造水泥,修城墙、固军营。”
“再把安西的土豆种推广到各地,让百姓和士兵都有饭吃,以后就不会再有人闹事了。”
安西的军帐里,李恪看着李隆基送来的捷报,心里松了口气。
秦红梅凑过来看,笑着说:“殿下,您这招真高!用水泥稳住军心,还让李隆基欠了咱个人情。”
李恪摇头。
“我只是不想再看到兵变——韦后刚死,大唐经不起折腾。”
“再说,李隆基是个可塑之才,帮他稳住局面,对安西也有好处。”
他刚说完,就见斥候跑进来,递上封密信。
“殿下,太平公主派人送来的信。”
“说马嵬驿的兵变不是偶然,是韦后的残党在背后煽动,想趁机作乱!”
李恪打开信。
只见上面写着“韦后旧部王都头潜伏在军中,已被抓获。”
“供出想趁乱杀李隆基,再立李重茂为帝”。
程咬金在旁边抡着斧头喊。
“好啊!抓得好!把王都头那厮砍了,看还有谁敢作乱!”
李恪却没立刻下令,手指在信上划了划。
“王都头只是个小角色,他背后肯定还有人。”
“你让人盯着安西境内的韦后残党,看看他们有没有和突厥勾结。”
“要是他们敢里应外合,咱们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洛阳宫里,李隆基正审问王都头。
王都头被打得鼻青脸肿,却还嘴硬。
“我就是看不惯你夺了韦后的权!就算我死了,还有人会替我报仇!”
李隆基冷笑一声,让人把安西送来的连弩放在他面前。
“你以为还有人能帮你?安西的连弩能射穿铁甲,突厥的骑兵都怕。”
“就凭你们这些残党,也想作乱?”
王都头看着连弩,终于慌了,哭着喊。
“是安氏的人让我干的!他们说只要杀了您,就能帮我复职,还能让我当将军!”
李隆基心里一沉——安氏是安西的世家,之前就和韦后勾结,现在还敢煽动兵变,看来不除不行。
他赶紧让人给李恪送信,让他提防安氏的动向。
安西的安氏府邸里,一个管家正偷偷烧书信。
火光照亮了他手里的密信——上面写着“联合突厥,下月进攻安西工坊,夺连弩,杀李恪”。
可他刚烧到一半,就见秦红梅带着藤甲兵冲进来,手里举着连弩。
“奉郡王令,捉拿通敌逆贼!”
管家吓得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手里的密信飘落在火堆旁——还有半张没烧完!
安西的月光下,李恪站在工坊的屋顶,看着远处的突厥方向。
长孙雨走过来,递给她一件披风。
“安氏的管家被抓了,招出他们下个月要和突厥勾结,进攻工坊。”
李恪接过披风,望着夜空,轻声说。
“正好,让他们来——咱的连弩和水泥墙,也该试试威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