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眼？”
带土拧着嗓子，声音像磁带倒带，刺啦刺啦的，“真能……把痛苦关机？”斑没立刻答。
他半阖着眼，像打盹的猫，又像在等鱼咬钩。洞穴里只剩魔像那“咚——咚——”的低频心跳，震得人牙根发麻。带土被震得浑身一颤，心里暗骂：这破音效，谁调的？“世界是个垃圾场，”斑终于开口，语速慢得像老磁带，“你、我、琳，都是易拉罐，迟早被踩扁。”
他顿了顿，抬手比了一个捏碎的动作，“月之眼，就是把垃圾场一键清空，再给你造个迪士尼乐园——只放你和她两个人的那种。”带土嘴角抽了抽，差点脱口而出“门票多少钱”。但他忍住了，继续把脸埋阴影里，让刘海当挡箭牌。（二）
斑话音刚落，带土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人拿锤子砸开了水坝。画面劈头盖脸砸下来——先是夏天。
训练场尘土飞扬，琳小跑过来，水壶往他怀里一塞：“喏，别晒成干尸。”
指尖蹭过他手背，凉兮兮的。接着是傍晚。
他摔了个狗吃屎，膝盖血呼啦的。琳蹲下来，皱着鼻子给他贴创可贴，嘴里还碎碎念：“再逞强，我就给你打石膏当礼物。”然后是夜里。
他拍着胸脯吹牛：“我要当火影！”
琳在旁边噗嗤笑，眼睛弯成月牙：“行啊，火影先生，先别迟到再说。”画面突然切到暴雨。
乌云压顶，雷光一闪。卡卡西的手贯穿琳的胸口，血花炸开，像打翻的番茄酱。琳的嘴唇动了动，像是说“对不起”，又像说“别哭”。“操！”
带土蜷成虾米，疼得五脏六腑打结。左眼火烧火燎，像有人往里灌岩浆。（三）
斑的声音贴着耳膜滑进来，温柔得恶心：“在那里，琳永远对你笑，永远——”
“永远个屁。”带土在心里骂。
他要的不是充气娃娃琳，是会生气会嘟嘴、会嫌弃他迟到的真人！可脸上还得继续演。
他吸了吸鼻子，装作被蛊惑得找不着北：“真的……能让她活？一切重来？”
演技浮夸，但斑就吃这一套。（四）
斑冷着脸，像老板拒绝请假：“现在的你，连月之眼的边都摸不着。”
说完抬手，啪地打了个响指。刹那间，带土l内的柱间细胞跟打了鸡血似的狂飙。
——骨头“咯吱咯吱”重拼，
——血肉“噗噗”往外冒芽，
——皮肤痒得他想拿刀刮。“呃啊啊啊——！”
他疼得弓成虾米，喉咙里滚出一串嘶哑嚎叫。斑在旁边冷眼旁观，语气像在点评一块钢材：“扛得住，才有资格谈交易。”（五）
剧痛像潮水，一波接一波。
带土却在浪尖上死死抓住一根清醒的木桩：
“老子要的是真实的琳，不是无限月读的充气娃娃！”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渗出，疼得他打了个激灵。
就是这点疼，提醒他——
还没完，
还能翻盘，
只要活着走出这鬼地方。他抬头，冲斑露出一个血糊糊的笑，声音沙哑却透着倔劲儿：
“成交。不过月之眼怎么让，得听我一句——先让我活着出去，再谈其他。”斑眯起眼，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小鬼。
他没看到，少年藏在阴影里的手，已经悄悄攥紧了未来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