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上周钢,换了身干净衣服,提上两瓶酒,一刀肉,就去了隔壁村。
翠花高高壮壮,脸盘子圆圆的,看着就有福气。
她见了我们,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喊了声“婶子好,周钢哥好”。
周钢涨红了脸,低着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翠花的爹是个实在人,开门见山:“陈嫂,你家里的事,我们都听说了,我们不嫌弃周钢,是个好孩子,就是被人骗了。”
“就是,”翠花的娘接过话。
“我们家翠花,没念过书,但人实在,会过日子,我们也不求别的,就求你们家以后能好好待她。”
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亲家母,你放心,我拿翠花当亲闺女待。”
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周钢和翠花的婚事,办得风风光光。
我把张富贵赔的钱,林小莲没用完的布票粮票,全都拿了出来。
不仅买了手表、自行车,还托人从城里搞来了一台崭新的“红灯牌”收音机。
婚礼那天,翠花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新衣,脸上挂着朴实的笑。
博同情,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封建思想迫害的悲情女子。
她写了一篇【一个知青的血泪控诉】,把我们周家,把张家,把整个村子,都描绘成了吃人的魔窟。
可她的那件事影响太大,整个县都知道。
村里人早就憋着一肚子火。
调查员来的时候,村长张富贵第一个站出来,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检讨了自己当初为了脸面,替林小莲隐瞒,差点酿成大错。
村民们七嘴八舌,把林小莲怎么设计周钢,怎么跟张强不清不楚,怎么被当场抓住,怎么在大喇叭里做检讨的事情,全都抖了出来。
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