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猫蹲在一辆破旧的金杯后面，冲他们打手势，“人进去了，马俊带着另外俩，那个光头也在。”
张浩东冷声道：“把车堵住，等我进去。”
他推开门，直接往茶馆里走，那几人正围着一张桌子低声说话，桌上还放着一叠厚厚的现金和一沓账单。
马俊一抬头，看见他，整个人跳了起来：“张、张书记”
张浩东没给他机会，直接一个冷声：“全带走。”
山猫的人一拥而上，把几人按住，桌上的账单也被收走。
白薇站在门口，看着里头那场突如其来的收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突然明白，张浩东那句“我不孤独”，不是嘴硬，是他压根没想让别人扛这事。他自己就是那堵墙，挡着所有的风和雷。
茶馆外头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影子斜斜的落在的上，很长。
“张书记。”她喊了一声。
张浩东回头：“怎么？”
白薇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我没事。”
张浩东点头，“那就好。”
他说完，朝山猫摆手，“把人带走，账单我来核。”
人押回镇里时已是凌晨两点，张浩东直接让山猫把人带进小会议室，一字排开。马俊满脸惨白，光头男则一副不屑模样，坐下就开始抱怨。
“你们镇里是不是管太宽了？我一个外来商人，怎么就被当嫌犯看了？”
张浩东懒的搭理他，翻着账单看了一遍，眼皮都没抬一下：“外来？你来这儿几个月，换了三拨名字，开了两家空壳，账本写的比我们审计科都清楚，这叫正常经商？”
光头男脸一僵，转而看向马俊。
马俊开始打哆嗦。
张浩东不理那俩，转头问山猫：“盯到的账是不是全带回来了？”
“带了，有电子版也有手写记录，全在这。”
“好。”他把账单扔在桌上，“三天之内，查出钱的去向、货的流向、票据真假，还有镇里谁跟这几家公司有合同往来。一个都不能落。”
“行。”
马俊这时终于绷不住了，抖着声音说：“张书记，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拿了一点好处费，那边人说不碍事”
“他们说不碍事你就敢签字？你那份工作一个月一万五，有的是人抢，你把自己卖了值几个钱？”
马俊不敢吭声，低下头去。
光头男还在试图掰话理：“我们公司手续都是合法注册的，真要查，也只能算是市场竞争问题吧？”
张浩东冷笑：“你要是真信这个，怎么连营业执照都不在本的办？”
会议室一阵沉默。
张浩东没再浪费时间，让纪检办的人进来录口供，自己则拎着那堆账走出会议室，直接去了苏晚晴那边。
苏晚晴宿舍灯还亮着，他没敲门，推门而入。
她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一听动静就坐了起来，“又拿了一堆？”
“嗯。”
张浩东把账一放：“你抽重点，我来配合。我们现在不是缺账，是缺能站的住的链条。”
苏晚晴抻了个懒腰，顺手把头发扎起：“你就不怕我累死？”
“怕，但我更怕咱俩查的慢了，别人把证据全销了。”
“也是。”她苦笑一声，翻开账本就开始看。
两人并肩坐着，纸页翻动声不断。屋里气氛说不上轻松，但很稳。苏晚晴时不时念出一两个问题点，张浩东就接着点出上下对应记录，两人像是磨合多年的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