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福急：“书记，那要不咱们是不是得给县里打个招呼？”
张浩东盯着他：“你怕了？”
“不是怕，是怕影响不好。”
“那我来。”
他说完就拿起座机电话，拨的是市建设局副局长的直线。
“我是张浩东，嘉恒那边的问题我这边已经核查清楚，他们后续的投诉和申诉材料你们如果看不懂，可以调我镇里的原始账目，我们会同步提交。”
对面人还想打圆场，张浩东没给机会：“别跟我讲程序，我只问一句，如果今天这事你在镇里，是不是也冻结他们？”
对面停顿了三秒，回：“那必须的。”
张浩东挂了电话，把申诉函拿起来一折：“这玩意我明天一早送去纪委窗口，顺便加上我们查出来的后台账单和那笔调账转移资金。”
苏晚晴坐那没动，只说了一句：“你准备让这事烧到省里？”
“他们既然要动省平台的数据，那我就让省里一块下来查，看谁后悔。”
王有福没再说话，站那低头不动。
张浩东转头看苏晚晴：“你那边材料对接完了？”
“还差一个图纸审核补丁，嘉恒原来那批结构图里有一页没有电子签名，但系统里强行上传了。”
“那就锁死上传源。”
“我锁了，但技术员不配合。”
“哪个技术员？”
“姓赵，合同工。后台密码只有他和那个叫‘林乾’的账号共享。”
张浩东点了根烟：“又是林乾那线的人。”
“对。”
张浩东起身：“我亲自去找他。”
晚上九点半，他去了项目办资料室，赵技术员正在复核一批纸质图纸。
见到张浩东进来，赵一下站了起来：“张书记。”
“坐着吧。”
张浩东拉了把椅子坐下：“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知道自己系统账号被人共享使用过。”
赵明显慌了：“这个我只是偶尔给林乾输过个密码，他说临时改文件”
“你知不知道这密码登录系统后，改了多少次图纸？你知道这一页一页改掉的背后，是多少工程钱？”
赵支支吾吾，不敢看他。
张浩东没再给他机会：“你现在就写份情况说明，写清楚每一次你帮谁登陆、改了什么。”
赵点头，手有点抖。
十分钟后，他交了一张打印纸。
张浩东一看，上面列了六次操作，每次操作时间都在深夜，目标文件全部是嘉恒施工包模板。
这就够了。
他把纸收好，起身走人。
刚走出大门，外头山猫来了电话：“书记，值班系统的后门ip刚刚被触发了，有人在试图恢复被你锁死的图纸上传权限。”
“ip哪的？”
“镇外，挂在一个新开的广告设计公司名下，刚注册一个月。”
“找人？”
“没找到，办公室空了，登记信息是伪造的。”
张浩东冷笑了一声：“他们是真疯了。”
山猫语气也沉：“这已经不是偷资料，是明着对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