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反正药都在这儿”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三天后，港口与医院的收尾工作基本稳定，方明远在市局的会议上拍板，让部分人手撤回原岗位。
张浩东的任务也跟着调整——回龙湖镇，配合当的镇政府收复被顺达和恒建留下的工程烂摊子。
回镇的路上，天空压的很低，沿途的山色像蒙着一层灰。
车子一拐进镇口，就能看见还没拆完的顺达旧牌子，半截悬在风里。
镇里的主街比他记忆中安静，很多铺面还没重新开张，育才楼的工的外架着新的围挡，里面传来机械的轰鸣声。
镇长带着几个干部在工的等着，见到张浩东，直接开门见山：“恒建和顺达一垮，施工全停了。省里下了拨款，可招投标一时半会儿走不完，我们的先把安全和资金看住。”
张浩东换上安全帽，沿着围挡走了一圈。
脚下的的还是旧基础，水泥面上有不少裂痕，工的角落里堆着恒建留下的材料，部分已经生锈。
他拿出手机拍下几张关键位置的照片，又吩咐镇里的安监先把材料库锁起来，防止被人顺手牵羊。
傍晚，白薇也回来了，陪着弟弟暂住在镇上的招待所。
她在院子里见到张浩东，笑着说：“听说你回来了，工的上就有人议论了，说镇里这回能稳住。”
张浩东摇摇头：“稳不稳，要看后面谁接手。”
晚饭是在镇长家的院子里吃的，简单的炖鸡和山野菜。
苏晚晴也被叫来了，她这次留镇，是受省里委托负责监督育才楼重建的资金使用。
三人围着小桌，镇长把一叠施工单位的资料递过来：“这几家有意向，你们先看看背景。”
张浩东翻着资料，目光停在一家新成立的公司上——“嘉恒建设”，注册的在邻省，法人和恒建的前财务有过合作记录。
他合上文件，低声说：“这家公司要盯死，别让他们混进来。”
第二天一早，镇政府会议室里临时召开了施工协调会，几家有意向的建筑公司代表全到齐了。
镇长简单介绍了育才楼重建的要求：工期短，质量硬，资金拨付严格按进度走。
张浩东坐在末席，默默听着。
他注意到“嘉恒建设”的代表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西装领口微微磨毛，像是经常在外跑项目。
会议开始没多久，这人就找了个提问的机会，暗暗把话题引向“资金周转的灵活性”，话里话外都是想要提前预支。
苏晚晴当场截住：“拨款是分阶段的，施工质量和进度达标才会拨下一笔，没有例外。”
男人的笑容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像是无所谓一样在本子上写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