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张浩东转身走到窗边，看着夜色下的省一院，心里很清楚——这几天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刀尖上跳舞。
而刀，就握在敌人和自己手里。
阿烈关在省厅审讯室已经第三天，嘴还是很硬。
刑侦的人轮番上阵，连夜查账、翻通话、调轨迹，堆在桌上的材料已经像小山一样。
秦纲没再废话，直接把一张高清照片推到他面前——
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中年男人，眉骨高、脸线硬，眼神像刀子一样。
“见过吗？”
阿烈的喉结动了动，眼神闪了一下。
“没印象。”
秦纲抬手又推了一叠——照片上是那人在边境口岸、境外港口、甚至某次夜间射击训练的抓拍，每一张都带着时间和地点。
“别跟我装，他在外号叫‘猎枭’，你们圈子里还有个名字——老六。”
阿烈的手指在桌下攥成了拳，沉默了好几秒，才哑声道：“他是带队的，专接高价活医院那票，就是他指的。”
张浩东在监控室里听得眉头直皱。老六的名字，他第一次听，但能在医院动手，还能在修车厂、渣土车案和博源基金的资金线上都插一脚，这个人绝对是山鹰暗杀组的核心人物。
“联系方式有吗？”秦纲问。
阿烈摇头：“活都是单线，联系靠临时手机，干完就销。”
“他在哪落脚？”
“省城南站附近，有个废弃的冷库，去年冬天我去过一次。”
秦纲一记手势，外勤马上带人出发。
就在专案组准备收网的时候，医院那边突然出事。
晚上八点四十五分，省一院特护病区的配电室报警——电压异常，备用电源被切断了一路。
不到三十秒，监护室走廊尽头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像是金属门被什么东西撞开。
山猫在耳麦里吼：“北侧安全门被破开，有人冲进来了！”
秦纲当机立断：“全体就位，封住病房门！”
张浩东直接推开楼梯间的防火门，迎面就看见两个全身黑衣、带着面罩的人，一前一后冲过来，手里是装了消声器的短管霰弹枪。
第一枪轰在墙上，瓷砖和石屑飞了一地。
张浩东顺势扑到一侧，把门后的灭火器拎起来就砸过去。
砰！
打头的黑衣被砸得踉跄，山猫从另一侧探出身，一枪打在那人膝盖上，硬生生放倒。
第二个黑衣不退反进，抬枪就指向病房门。
秦纲从后面飞扑过去，整个人撞在他腰上，两人直接滚到走廊中间。
“门口守住！”张浩东吼了一声，冲到白薇身边，挡在病房前。
病房里，白薇弟弟的心率曲线在滴滴声中平稳，但每个人都知道——只要这门被破，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