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后门。”张浩东说。
“对，而且这家外包公司近两个月里，刚好接了清源县z府的几个信息化小项目。”
他冷笑了一声：“李明远真是吃准了大家不会去查小合同。”
凌晨两点，检验科的报告送来，安瓿里的吲哚美辛比例被刻意压低，足以在常规检测里蒙混过去，但对刚做完开颅的患者来说，是致命剂量。
秦纲看着报告，声音冰凉：“动手的不是业余的，这种下药方式，是老手。”
张浩东合上报告：“这不是吓唬我们，这是想一次性了结。”
“行，那就按一次谋杀案立，省厅刑侦总队牵头，把药从生产批号到流通终端全线查一遍。”
天亮时，白薇弟弟的监护数据稳定住，颅压没有继续升高。
张浩东没进病房，直接去了省厅驻省城的临时专案点。方明远在等他。
“博源那条账，我们顺着外包公司查到了一个人——曾在梁鸿儒课题组挂名，后跳去了一家做工程管理的私企，这家公司是顺达建筑的第二大股东。”
张浩东点了点头：“这样，博源、外包公司、顺达，这个三角闭合了。”
“闭合是一方面，更关键的是，这个人昨天下午出现在修车厂附近。”方明远把一张监控截图推过来。
画面里，一个戴棒球帽的中年男人正从修车厂侧门出来，时间是渣土车案发前半小时。
“这人叫林志，绰号阿烈。”方明远说，“你那高个司机嘴里提到的名字。”
张浩东盯着那张脸，心里有股火在烧。
下午，苏晚晴把一份新的账目分析送来：“这几天顺达主账户资金停了，反而是它的一个建材子公司在大量采购水泥、钢筋，但数量远超过它的库存能力。”
“套票走账。”张浩东直接说，“有人在洗那笔从宏远过来的钱。”
“对，采购合同签的是外省供货商，货压根没打算送，纯走流水。”
“那就盯交货节点，等他们对账的时候，把单子、合同、转账凭证全扣下来。”
秦纲在旁边接了个电话：“修车厂那边，法医鉴定出车轮和大学城案发点的胎印完全一致，车轮的砂浆成分和你们镇上的工地一致。”
张浩东心里一紧：“镇上的工地，是谁的项目？”
“顺达。”
傍晚时分，方明远给张浩东发来一条加密消息——阿烈出现在省城南郊的一个物流园区，疑似准备出省。
秦纲立刻带人出发，张浩东站在医院楼下，看着监护室的灯还亮着，转身上了车。
“这次，不能再让他跑了。”
秦纲开的车一路压着红灯冲，车上的耳麦里全是各组的呼吸声。
“目标进入物流园北门，灰色面包，车牌套的假的，车速不快。”
“园区里灯多、车多，注意别打草惊蛇。”秦纲吩咐。
张浩东坐在后排，眼睛死死盯着导航上的红点。阿烈是线索链上的活口，这个人一旦跑了，修车厂、渣土车、博源基金的那条线就断了。
园区北侧是成排的货运仓库，白色顶棚下停满了半挂、厢式货车。阿烈的灰色面包混在一排私家车旁，没人下车，车窗半开着。
两名便衣从对面货车阴影里绕过去，假装搬货，靠近时同时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