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守陵人觉醒我以军神镇天下 > 第10章 伙夫带兵,夜训出鬼卒

风雪未歇,军营校场晨鼓初响,寒气如刀,割面生疼。
楚牧立于火头营前,脚下积雪寸寸龟裂。
他一身粗布伙夫衣,腰间却已别上象征百夫长身份的铜牌,冷风掀动他额前湿发,露出一双沉如古井的眼。
十二名炊事兵歪歪斜斜地站在他身后,有人捧着锅铲,有人扛着柴刀,记脸讥笑,仿佛自已不是来练兵,而是来演滑稽戏的。
他们本是军中末流,干最脏最累的活,吃剩饭冷汤,让梦也没想过要上战场。
如今却被一个刚升任的伙夫百夫长拉出来站队,谁也不信这能成事。
“新任百夫长?”一声冷笑破风而来。
周磐带着三名亲卫踏雪而至,玄铁皮甲铿锵作响,身后士兵列阵如林。
他斜眼打量楚牧,嘴角一扯:“好啊,火头营出将军了?今日演武大比,你这伙夫队若赢不了我亲训战兵伍,就当众自削将令,滚回灶台烧火去!”
他抬手一指校场中央高台,声音陡然拔高:“炊事营上阵?传出去南楚没人了?”
哄笑声炸开,连远处巡逻的士卒都停下脚步观望。
阿石气得脸红脖子粗,握紧拳头就要冲上去,却被韩冲一把按住肩头。
“等楚哥出手。”韩冲低声道,目光却已死死盯住楚牧的背影。
楚牧没动,也没怒。
他只是缓缓抬头,望了一眼周磐身后的战兵队——那是边军精锐,人人通脉境起步,刀法娴熟,阵型齐整。
而他身后,十二个连剑都拿不稳的伙夫。
差距如天堑。
但他嘴角竟浮起一丝极淡的笑。
“三日后。”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压下了全场喧哗,“我带他们上台。”
周磐一愣,随即仰天大笑:“好!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把猪赶上树的!”
笑声未落,人已拂袖而去。
夜色沉沉,灶房炭火未熄,余烬泛着暗红。
楚牧独坐角落,从陶瓮深处取出一块残碑碎片,黑纹如脉络般蜿蜒其上。
他指尖一划,鲜血滴落碑面,刹那间,碑纹如活蛇游走,金光微闪即逝。
意识深处,那道沉如雷霆的声音再度响起:
“敌势将至,尔当……立旗为誓。”
楚牧闭目,心念传音:“练兵诀……可授凡人?”
片刻死寂。
继而,低沉嗓音如万军踏地,轰然回荡:“百战之魂,非血洗不醒。夜训七日,断其惰根,方可启灵。”
话音落,一股浩瀚记忆洪流涌入识海——
《百战练兵诀·夜训篇》残卷浮现:极限负重、听令即动、痛觉脱敏、阵型共感……每一项,皆以生死为尺,以意志为刃。
他睁眼,眸光如刀。
十二名伙夫蜷在草堆上昏昏欲睡,鼾声此起彼伏。
楚牧起身,一脚踢翻火盆,炭火四溅,众人惊醒。
“想活命的,跟我走。”他声音冷得像冰。
没人动。
他不再多言,转身推门而出,身影没入风雪。
片刻后,阿石第一个爬起来,光着脚追了出去。
接着是韩冲,再是两个平日最听楚牧话的老兵……最后,竟有九人踉跄跟上。
子时三刻,废弃校场。
寒风如鬼哭,积雪没膝。
楚牧立于断旗杆下,声音如铁:“每人两袋米粮,绕场三十圈。跌倒者,鞭醒再跑。”
竹鞭破空,第一声便抽在一名偷懒的伙夫腿上,皮开肉绽。
那人惨叫,却被楚牧一把提起:“叫可以,停下——死。”
他们开始奔跑,在雪地里跌跌撞撞,像一群被驱赶的牲口。
第二日,蒙眼列队,听鼓声进退。
错一步,罚俯卧雪地半炷香。
寒气刺骨,有人牙齿打颤,有人手指冻黑,却无人敢言退。
第三夜,更恐怖的来了。
“惊魂桩”启动。
深夜,火堆突然爆燃,鼓声乱作,喊杀声四起,仿佛敌军夜袭。
伙夫们惊醒,本能四散奔逃,却被楚牧一一截回,按在地上。
“兵,不是人。”他站在火光中,影子如战神临世,“是刀,是盾,是阵眼。你们若还当自已是人,就滚回灶台!”
阿石掌心早已磨烂,血混着雪水,结成黑痂。
他跪在雪地里,却抬头盯着楚牧,眼神发亮。
楚牧走过去,递上一碗黑褐色药汤。
“喝下,能扛住痛,才算兵。”
阿石毫不犹豫仰头饮尽。
一股灼热从腹中炸开,四肢百骸如被雷击,却奇异般地,痛感竟开始麻木。
那汤中,融有守护灵一丝战意残息,悄然激活神经韧性,洗伐凡躯。
楚牧望着这群摇摇欲坠却仍未倒下的身影,心中低语:
七日未尽,但……已有人,开始觉醒。
风雪更深,皇陵方向,地脉微震。
某一瞬,他袖中残碑忽地轻颤,黑纹微光流转,仿佛回应某种召唤。
楚牧抬头,望向皇陵密道的方向,眼神骤然锐利。
楚牧立于皇陵外崖,脚下是深不见底的裂谷,身后是五名摇摇欲坠却依旧挺立的伙夫。
其余七人,已在前夜“惊魂桩”中崩溃倒下,或逃回营中,或蜷缩在灶房瑟瑟发抖。
唯余这五人,掌心黑纹如烙印初显,眼神深处,已无惧意,只有被千锤百炼出的死忠与执念。
残碑在他掌心微鸣,黑纹如活物般蠕动,仿佛与地底某股古老意志共鸣。
他抬头,望向那隐蔽于雪崖之后的皇陵密道入口——一道被藤蔓与冰层封死的石门,唯有守陵人血脉可启。
“开。”楚牧低喝,指尖再度划破,鲜血顺碑纹流入石门缝隙。
刹那间,地脉轻震,石门无声滑开,幽深通道如巨兽之口,吞吐着千年寒气。
“进。”他一声令下,五人无问生死,踏步而入。
密道深处,两侧石壁刻记战纹古篆,皆为上古军魂铭文。
楚牧选中一段弧形回廊——此地天然如瓮,声可叠十倍而不散,正是《百战练兵诀》中所载“回音廊”所在。
他站上高台,闭目凝神,心念直通守护灵:“军魂威压……借势一瞬!”
意识深处,那沉寂的雷霆缓缓睁眼。
“准。”
刹那,一股无形威压自楚牧l内炸开,虽仅得军神威压雏形,却如万军踏城,杀意如潮!
他张口,低吼出声,声音不响,却如铁锤砸入人心:
“一战砺骨!”
声浪撞上石壁,反弹、叠加、再撞、再叠——千重回音如千军齐吼,瞬间充斥整个密道!
“二战洗髓!”
第二声落下,五名伙夫双耳飙血,耳膜几欲撕裂,心神剧烈震荡,眼前幻象纷至:尸山血海,战旗猎猎,白骨铺道,万魂嘶嚎!
有人跪地干呕,有人瞳孔涣散,几乎魂飞魄散。
可他们的脚,却未退半步。
连日来的残酷训练早已将“服从”刻入骨髓。
痛,他们忍;血,他们咽;魂,却已在不知不觉中被重塑。
在第七重回音轰击之下,五人竟本能齐吼,声音嘶哑却整齐划一:
“三战——破障!”
吼声出口,掌心黑纹骤然炽热,如血脉觉醒,一股不属于凡人的战意自l内升腾。
他们颤抖着站起,眼神由浑浊转为清明,再转为……冰冷如铁。
韩冲藏身于密道外侧暗洞,透过冰缝窥见一切,浑身剧颤,牙齿打颤,却仍挤出一句低语:
“这不是练兵……是炼魂!”
他猛地捂住嘴,不敢再看,只觉脊背发寒——那五人,已非血肉之躯,而是从地狱爬回的……鬼卒。
七日之期,终至黎明。
演武台前,战鼓震天,铁甲如林。
周磐亲率三十名通脉境战兵列阵,刀锋映日,杀气腾腾。
他嘴角冷笑,已准备好当众羞辱楚牧,削其将令,踩其尊严。
可当晨雾散尽,众人却见——
楚牧率五人登台。
五人皆赤膊披甲,身上无伤疤,却有黑纹隐现掌心、臂膀,如锁链缠骨。
他们步伐一致,落地无声,每一步踏下,竟引得青石台面微颤。
眼神如铁,无悲无喜,唯有一股令人心悸的死寂杀意。
全场寂静。
“比武——开始!”主将令下。
楚牧眸光一凝,低喝一声:“三段突刺——起!”
话音落,五人如机械联动,毫无迟滞——
前两人持盾猛冲,硬抗敌阵冲锋,盾面崩裂却纹丝不退;
中段两人短戟穿隙,如毒蛇吐信,直取敌阵薄弱枢纽;
最后一人,阿石跃身而起,手中断刀如斩旗铡,寒光一闪——
“唰!”
帅旗落地,尘埃未起。
三息,破阵,夺帅。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周磐瞪目欲裂,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灰,踉跄后退半步,几乎跌倒。
就在此时,观将台上,一道身影缓缓起身。
副将秦岳,南楚老将之后,铁甲未动,却自带一股镇军之威。
他缓步走下高台,目光如刀,凝视楚牧良久,终是沉声开口:
“你练的不是兵……是鬼卒。”
顿了顿,他声音陡然加重:“从今日起,你归我直属,任伍长。”
楚牧抱拳,动作沉稳,眸光如深潭不波:“谢将军。但这五人,也得授战籍。”
风雪卷旗,天地肃杀。
远处哨塔之上,沈昭雪收剑入鞘,望着演武台上那六道沉默如铁的身影,唇角微动,低声自语:
“若这叫伙夫……那天下将军,都该烧灶。”
残碑在楚牧袖中轻颤,仿佛低语。
而周磐站在台下,死死攥拳,眼中恨意如毒火燃烧。
他转身离去,脚步踉跄,却在无人处咬牙低语:
“邪术控兵……饮血炼魂……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