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被囚于天牢最深处的玄铁狱,重重锁链加身,武功尽废。皇帝亲自审问,冷青锋被特许旁听。
“九弟,你还有何话说?”皇帝面沉如水。
靖王抬头,竟露出诡异微笑:“皇兄以为赢了?游戏才刚刚开始。”
皇帝皱眉:“死到临头,还故弄玄虚!”
靖王看向冷青锋:“冷家小子,你那手孤星剑法从何而来?”
冷青锋心中一凛。那日情急之下使出的剑招,是地宫中父亲临死前悄然传入他脑海的,他本以为只是冷家秘传。
“与你何干?”
靖王大笑:“因为那本该是‘圣婴’的剑法!鬼府至尊武学,唯血脉纯净者能练!你如何使得?”
皇帝拍案:“休得胡言!交代你的通党!”
靖王却闭目不语,任凭如何用刑,再不开口。
审问无果,冷青锋心事重重地退出天牢。林小月在外等侯,见他神色有异,忙问经过。
“孤星剑法圣婴”冷青锋喃喃道,“我总觉得,父亲还有事瞒着我。”
林小月沉吟:“月影门秘档中似有‘孤星’记载,待我查查。”
三日后,林小月带来惊人消息:
“孤星剑法确为前朝皇室秘传,据说唯有直系血脉能练至大成。靖王所言非虚。”
冷青锋震惊:“那我为何”
“还有更奇的。”林小月压低声音,“秘档记载,十七年前冷夫人省亲归来时,并非独自一人——她带回一个婴儿。”
冷青锋想起林小月之前所言,急问:“那婴儿?”
“据说夭折了,但月影门曾查到线索,那婴儿可能被调包。”林小月目光复杂,“冷哥哥,你可知自已生辰?”
冷青锋一怔:“腊月初七”
“但据月影门记录,冷夫人产子是在六月。”林小月轻声道,“时间对不上。”
冷青锋如遭雷击:“你是说”
“你可能不是冷家亲生?”林小月不忍道出,“或许你就是那个‘圣婴’?”
这推测太过惊人,冷青锋一时难以接受。
当夜,他独坐院中,对月沉思。孤鸿剑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忽然,剑柄痕槽中似有微光闪烁。仔细查看,发现痕槽内壁有极细微的刻字:
“非冷氏血,不启此秘。”
冷青锋心中巨震。难道真如小月所说?
他咬破手指,滴血于剑柄。鲜血渗入痕槽,竟被吸收殆尽!接着,剑柄缓缓裂开,露出内藏的一卷薄绢。
绢上字迹是冷傲天手书:
“锋儿,若你见此信,说明你已疑身世。不必惊慌,你确是冷家骨肉,但亦承载更大秘密。你母亲乃前朝公主,为避追杀隐姓埋名。你身负两国血脉,是开启龙脉的真正钥匙。孤星剑法为你而生,好生修习,莫负天命。”
信末附有孤星剑法全谱,比冷青锋所知更加精妙。
冷青锋怔怔持信,心中波澜万丈。原来自已真是“圣婴”,却非鬼府所说的复辟工具,而是两国血脉的融合。
父亲早知一切,却隐瞒至今。
忽然,他想起地宫中父亲最后的耳语:“真正的龙脉在”
当时未及听完,现在想来,父亲或许是要告诉他龙脉真相。
次日,冷青锋求见皇帝。
养心殿内,皇帝屏退左右,单独接见。
“陛下可知龙脉真相?”冷青锋直截了当。
皇帝目光深邃:“冷卿何出此言?”
冷青锋拿出冷傲天的信:“家父留言,龙脉并非地理之谜,而是民心所向。靖王与鬼府所求,不过是虚妄之念。”
皇帝微微动容:“傲天果然深明大义。”他叹道,“其实朕早知龙脉真相。历代皇帝口口相传:龙脉在心不在山,在民不在位。”
冷青锋跪拜:“陛下圣明。既然如此,请彻底铲除鬼府余孽,以安民心。”
皇帝却面露难色:“鬼府根基深厚,朝中仍有其党羽。靖王虽擒,但其通党‘玄先生’仍在逃,此人才是真正主谋。”
“玄先生?”冷青锋想起那“玄”字密函。
皇帝点头:“此人神秘莫测,朕查了多年,只知他代号‘玄’,真实身份无人知晓。”
离开皇宫,冷青锋与众人商议。
冷云皱眉:“玄先生我潜伏鬼府时似有耳闻,据说才是真正主宰,靖王不过台前傀儡。”
林小月道:“月影门会全力追查。”
正当众人苦无头绪时,一名小太监悄悄塞给冷青锋一张纸条:
“今夜子时,西山皇陵,玄机自现。”
字迹与那日地宫中所见相通!
冷青锋决定赴约。众人不放心,暗中随行。
子时,皇陵肃穆,月光凄冷。
一道黑影立于陵前,背对而来。
“冷公子果然来了。”声音沙哑低沉。
冷青锋剑指对方:“你就是玄先生?”
黑影转身,面戴玄铁面具:“可以说我是,也可以说不是。”
“何意?”
“玄先生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身份。”黑影道,“历代皆有玄先生,辅佐真龙。”
冷青锋冷笑:“辅佐?还是操控?”
黑影轻笑:“冷公子可知为何选你为‘钥匙’?”
不待回答,他继续道:“因唯有两国血脉,能平衡天下气运。你不是复辟工具,而是融合之桥。”
冷青锋心中微动:“你到底想说什么?”
黑影取出一块玉佩——与冷青锋那块完全吻合!
“这是你母亲遗物。”黑影语气忽然柔和,“她是我最爱的妹妹。”
冷青锋震惊:“你是我”
“舅舅。”黑影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与冷青锋依稀相似的面孔,“前朝末代太子,慕容玄。”
他继续道:“我并非要复辟前朝,而是想终结这百年纷争。两国血脉融合,才是真正的大一统。”
冷青锋难以置信:“那为何制造这么多惨案?”
慕容玄叹道:“有些牺牲不可避免。靖王野心勃勃,欲窃取龙脉之力,我不得不借刀杀人,引他暴露。”
他指向皇陵:“真正的龙脉就在这里——不是力量之源,而是和平之誓。历代皇帝在此盟誓,护佑苍生。”
冷青锋沉默良久:“你要我让什么?”
“继承玄先生之位,守护这个秘密,辅佐真龙天子,维系天下平衡。”
冷青锋摇头:“我不想再涉足这些争斗。”
慕容玄轻笑:“命运已选择你。况且,你不想见见真正的亲人吗?”
他拍拍手,一个老者从陵后走出——竟是本该死在地宫中的冷傲天!
“父亲!”冷青锋又惊又喜。
冷傲天微笑:“锋儿,抱歉瞒你至今。我与慕容先生合演这出戏,只为引靖王彻底暴露。”
原来地宫中的“死亡”都是假象,只为让靖王放松警惕。
冷傲天道:“如今靖王已除,但朝中余孽未清。需要你继续扮演‘钥匙’,引蛇出洞。”
冷青锋看着“死而复生”的父亲,又看看突然出现的舅舅,心中五味杂陈。
但他最终点头:“为天下安宁,我愿尽力。”
慕容玄记意道:“很好。第一个任务:三日后太后寿宴,恐有变故,你需暗中护卫。”
他递给冷青锋一块玄铁令牌:“此乃玄先生信物,可调动部分影卫。”
冷青锋接过令牌,感觉重任在肩。
归途中,冷傲天解释道:“慕容玄虽为前朝太子,但心系苍生。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暗中平衡朝野势力,防止动荡。”
冷青锋问:“那鬼府”
“早已被慕容玄掌控,成为制衡工具。部分极端分子如靖王,确实想复辟,但都被及时清除。”
冷青锋想起一路经历的追杀与阴谋,不禁感叹:“好大一盘棋。”
冷傲天拍拍他肩:“现在,棋交到你手上了。”
太后寿宴,皇宫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冷青锋以影卫身份暗中警戒,林小月、雷鸣混入乐师队伍,冷云在外策应。
宴至高潮,异变突生!数名宫女突然发难,直取太后!通时,一群“贺客”暴起发难,目标竟是皇帝!
冷青锋立即出手,孤星剑法如流星赶月,瞬间制住多名刺客。
但真正的杀招在后——一名老太监突然逼近皇帝,手中匕首泛着蓝光!
“护驾!”冷青锋急呼,却不及救援!
千钧一发之际,慕容玄突然现身,挡在皇帝身前!匕首刺入他胸膛!
“舅舅!”冷青锋目眦欲裂,疯狂杀退刺客,扶住慕容玄。
慕容玄口溢黑血,却微笑:“终于清理门户了”言毕气绝。
皇帝安然无恙,震怒之下,彻查此事。
原来这批刺客是靖王余党,欲为靖王报仇。
慕容玄为护驾而亡,被追封忠勇侯。皇帝知其真实身份,却未说破,以侯礼葬之。
经此一事,朝中靖王余党彻底肃清。
冷青锋站在慕容玄墓前,心中感慨。这个刚刚相认的舅舅,为和平付出生命。
冷傲天轻声道:“这是他选择的道路。如今重任传到你我肩上了。”
冷青锋点头:“我会继续守护这份和平。”
他望向远方,目光坚定。
江湖朝堂,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作为新一代“玄先生”,他的道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