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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过你?那谁放过我们?”妈妈撕心裂肺的喊道,“只要你活着,我们就永远放不下!”
“可是,我不是你们的女儿吗?”
“我们真真切切生活过十几年啊,那都是假的吗?”
妈妈呼吸一窒,侧过头不再看我。
维看向爸爸哥哥,“我知道我做什么你们都无法原谅我,我也不期望能被原谅,但我现在站在这里,不是因为你们也不是因为我啊。”
“我也没得选择,也没人问过我的意见不是吗?”
他们沉默着没有回答,我踉跄颤抖着走出冷库,没有人阻拦我。
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我没有收拾行李,只带了摔碎屏的手机和身份证件。
就像哥哥说的,我也是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呆在这个家。
我快速逃也似的跑出了小区,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再也看不见家的方向才解脱的松了口气。
我以为这一世自己终于可以好好活下去了,却不料眼前突然停下了一辆白色面包车。
不等我反应,车上下来了几个男人,独坐迅速果断的捂着我的嘴将我拐进了车里。
我不住的挣扎,却发现其中一人的眼睛像极了前世压着我打针的人。
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
前世的经历和今生未来的恐惧彷佛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攥住了我的心脏喘不过气。
几人被我的挣扎搞的烦躁,其中一人直接拿出了镇定剂。
冰凉的液体进入了我的血管,我绝望无助的呜咽,希望上天能够救救我。
可直到药效起来,我也没有看到奇迹发生。
再睁开眼,印入眼帘的不是冷血的手术台,而是洒进房间的阳光。
陌生的环境让我下意识的警惕防备起来,我攥紧拳头,随时准备着未知的危险。
恐惧与不安紧紧裹挟着我,直到熟悉的身影推门进来,“醒了?感觉怎么样?”
秦予桉见我不说话,放下餐盘坐在床边,我死死咬住下唇,盯着他不放过一刻,生怕这是一场梦。
“哪里还疼吗?”
他翻看着我的手,温热真实的触感让睫毛再也承受不住眼泪的重量,滴滴打在了他的手背。
秦予桉叹了口气,将我抱在怀里,我再也忍不住哭的歇斯底里,哭到干呕仍然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彷佛这是我最后的浮木一样。
等我发泄完后,才开口问道,“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
“他们都说你回家了,可我去你家找你,阿姨却说你回奶奶家了,我觉得奇怪,就拖家里的关系查了查。”
“后来在五条街外的路口监控发现你被人拽进了一辆面包车,我就”
后面他没有继续说,但是我大概也能猜到。
秦予按的爸爸在公家单位上班,他也从小学习跆拳道,教训几个人还是不成问题。
只是我没想到,他会救我
“你的问题问完了?那该回答我的了吧,顾安予?”秦予桉看着我的眼睛,“或者我也该叫你,顾知也?”
我呼吸一滞,“你知道了,还救我?”
“你隐瞒的真相,严重到让人民解放军的后代见死不救?”
“啊?”我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不知道。”
“那让我这个外人来判断如何?”他一如既往的油嘴滑舌,“而且我该受的伤不该受的罪都受了,应该有知情权吧,小也?”
太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竟然有了久别胜新欢的感动。
我吸了吸鼻子,看着秦予桉,那种紧绷的脸终于缓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