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朝皇帝都不喜欢朝臣之间结党营私,尤其是重臣。
大理寺与刑部看在颜禹的面上枉顾律法,下一回还会做什么?
皇帝不语,两位大人齐齐叩首解释,刑部尚书李德新先解释:“陛下,此乃颜府家事,臣无法代替威远侯去处理家事。”
“李大人,你看到这个了吗?”颜明棠抖了抖手中的布帛,“此乃偷盗,既然有人告,你们就该着手处置。你们如何做的,威逼原告撤告不说,甚至污蔑原告未曾读书,无知浅薄。”
她看向皇帝:“敢问陛下,是不是天底下未曾读过书的百姓都不可以去衙门里告状?一句没有读书,便可断定百姓无知,收回告状的权力?”
皇帝年迈,并非昏庸。江山是他打下来的,他更清楚百姓疾苦。
当官不为民做主,留之何用?
李德新与大理寺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李德新力图解释:“陛下,这位颜姑娘状告母亲,这是忤逆不孝的大罪。”
颜明棠与之辩驳:“李大人,颜夫人当着全京城的面不肯认我,我没有母亲。”
李德新心凉了半截,歪头看向一侧的颜禹,示意他赶紧求情。
颜禹没有开口,他若开口代为求情,那便验证了赵宜谙口中的话,结党营私,将自己拖下水。
跪地的大理寺卿嗡嗡作响,若不辩解,只怕官位不保。
“颜姑娘,这是您与荣成县主的私事,与我等无关。我等只知晓县主是您的母亲,您状告母亲便是不孝。”
“够了!”皇帝震怒,怒火上涌,看着脚下跪地的臣子,“就算她们是母女,未曾读过书,不知礼数不知规矩的话可是你们说的?”
“没有读书就不可以告状吗?如果他们读过书,知晓律法知晓规矩,还要你们作甚?”
皇帝脸色难看至极,抬脚朝李德新踹过去,他的这些臣子阳奉阴违,做下这等无知丑事。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众人跪地求皇帝息怒,沉默许久的萧景安慢悠悠开口:“皇祖父,一叶知秋,由此可见,他们平日里如何欺负百姓。”
“景安,话不能这么说,他们也是一时糊涂。”五王爷出口求情。
李德新是他的人,万万不能因为这件小事而被丢官罢职。
他又看向少女:“颜姑娘,两位大人与你道歉,此事便过去了,你觉得怎么样?”
朝廷命官与百姓道歉,也算是给其颜面了。
颜明棠低头,恍若没有听到,他知道李德新与颜禹来往密切。前世里,李德新时常来侯府,好几回被她撞到了。
“王爷,民女做不了主,您为何要问民女。民女只告状,不过问结果。陛下,民女大胆询问陛下,及笄礼可能讨回来?”
在场众人无不看着她,皇帝震怒,她却只惦记着自己的三瓜两枣。
皇帝沉默,深深看着少女。
颜明棠追问一句:“陛下,民女无能才会报官,若朝廷官府都无法处理,试问,民女该去找谁?律法何用,规矩何在?”
皇帝冷冷地笑了,一脚踹向大理寺卿,“听一听、听一听,你们羞耻吗?滚回家待着,你们不想干,有的人是想干。朕要你来朕跟前阳奉阴违、欺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