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我颜家的事情,你也要来掺和吗?”
颜禹低声警告,伸手拍了拍赵宜谙的肩膀,“二郎,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个好孩子,品性好,也是个善良的郎君,不要被人欺骗了。”
赵宜谙皱眉,感觉肩上的力气重若千金,甚至拍得他骨头都疼。
“敢问威远侯爷,小女昨日登门认亲,为何会随长公主离开?”颜明棠视线落在颜禹身上,没有急着与大理寺卿辩驳。
颜禹恼恨,这是又要翻出旧账吗?
他没有回答,赵宜谙急急回答:“因为昨日威远侯夫妇都没有认下阿棠,陛下,阿棠不是威远侯府颜家的人,今日便不算告母。”
一言出,众人唏嘘一声,大理寺卿也要推卸责任,“颜夫人说这位姑娘是她的女儿。”
颜明棠抿抿唇,心口压制得厉害,像是被什么捶过一番。
“因为她拿了民女的东西,不想归还,这才摆出母亲的架子。”
说完,她的目光缩了缩,不得不说:“陛下,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不问不查便训斥小女不读书便无知。陛下,小女也想读书,但杜氏对我又打又骂,甚至将我抛弃了,民女如何读书?”
“而杜氏的亲生女儿被养在荣成县主身边,自小名师启蒙,琴棋书画无一不学。陛下,试问,这是民女的错吗?”
皇帝看着她,视线冷冷:“荣成县主拿你何物?”
“回陛下,长公主赠予的及笄女。”
颜明棠从地上爬起来,拨开人群,将一人多高的布帛拿起来,“表哥。”
赵宜谙闻讯起身,与她一道将布帛展开,将长公主赠予的每一件礼都呈现在众人面前。
看着上方每一件精美的物品,众人深刻体会到长公主对外孙女的疼爱。
“陛下,红字标注的便是荣成县主偷换下来,将假物于我。您说,民女该不该讨要?”
颜禹有些错愕地看着布帛,有些恍惚,难怪阿宁不肯放手,竟然有这么多好东西。
尤其是浮光锦啊!
皇帝看着布帛,唏嘘道:“那方古砚十分难得,听闻是前朝大儒所用,老二与我要了多回,朕都没有舍得给。后来阿姐来找我,说是给外孙女及笄,朕这才松口给她。”
阿姐只得一个女儿,千娇万宠,好不容易盼着出嫁,头胎就生了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子。赵家男孩子多,始终没有女孩子。
那时阿姐高兴地亲自来找他,谈起外孙女时,高兴得合不拢嘴。
结果到头来,被人蒙在鼓里!
“还有这鼎香炉、这支笔、这尊珊瑚树”
皇帝如数家珍般开口,都是阿姐从他这里换走的,皇家之物,稀奇难得。若是给了颜明安,脸上有光,日后嫁人做嫁妆,也会让婆子高看一眼,不敢欺负她!
“朕问你,长公主可曾亲口说赠予你?”
颜明棠低眉,咬牙道:“回陛下,今晨外祖母将礼单交给我手中,抱歉地说晚了一日,好在东西都回来了。”
“陛下,外祖母听到调换后,气得晕过去了。臣这才来赵家讨要,谁知这两位大人不问不查,反而说我们无知。陛下,这两位大人分明就是偏袒威远侯,望陛下彻查!”
赵宜谙最后一句,让众人大惊失色,结党营私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