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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提那个孽障!自从被学校开除,她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天天在家跟我们吵,要钱!”
“你爸就是被她气病的!她看你爸倒下了,卷了家里最后一点钱就跑了,到现在都联系不上!”
“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生出这么个东西!”
她捶着胸口,老泪纵横。
我看着她,内心毫无波澜。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一切,不过是他们自食其果。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床头柜上。
“这里面有二十万。密码是你的生日。”
“这是我还给你们的生养之恩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我妈愣住了,她看着那张卡,又看看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
我没有给她机会。
“赡养费,我会按月打到这张卡上,按照法律规定的最低标准。”
“除此之外,别再联系我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走出医院,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心里最后一点枷锁,也随之消失了。
陆时柏在医院门口等我,他什么也没问,只是牵起了我的手。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
回去的路上,我接到了三姨的电话。
她是我妈那边的亲戚,以前对我还算不错。
“月初啊,你去看你爸了?”
“嗯。”
“唉”她叹了口气,“你妈也是可怜,养了那么个白眼狼女儿。听说楚月明现在在外面混得一塌糊涂,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搞在一起,还欠了一屁股债。”
“前几天还有人找到家里来要债,把你家门都砸了。你妈现在是有家不敢回,只能天天守在医院。”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月初,三姨知道你心里有怨。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你亲生父母。你爸现在这样了,你妈一个人也撑不了多久,你”
“三姨,”我打断了她,“我该做的,已经做了。”
“我知道了,你唉,你自己多保重吧。”
挂了电话,我靠在陆时柏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那些过往,就像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现在,梦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