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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作品《囚》,因为“青苗计划”金奖的加持,被一家顶级的画廊收藏。
很多艺术机构和藏家开始向我发出邀请。
我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陆时柏成了我最得力的助手和经纪人。
我们的生活,忙碌而充实。
我以为,我和那个家,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苍老。
“请问,是楚月初小姐吗?”
“我是社区的网格员,你父亲陈建山先生他”
“他前几天突发脑溢血,现在在医院,你母亲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你看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我握着电话,久久没有说话。
陈建山,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我的父亲。
他脑溢血了?
挂了电话,我坐在工作室的椅子上,看着窗外发呆。
陆时柏走过来,从身后抱住我。
“想去看看吗?”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不知道。
我对他,对我母亲,早已没有了爱,只剩下一点血缘上的牵连。
可听到他病危的消息,我的心,还是乱了。
“去吧。”陆时柏说,“去看看,了结了心里的最后一丝牵挂。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我最终还是去了医院。
在病房门口,我看到了我妈。
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她像是老了二十岁。
头发花白,背也驼了,脸上布满了皱纹。
她看到我,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
她站起身,有些局促不安。
“月初你来了。”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目光投向病床。
我爸躺在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双眼紧闭,毫无生气。
那个曾经高大、会对我厉声呵斥的男人,现在,像一截枯木。
“医生说,情况很不好。就算救回来,也可能是个植物人。”我妈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后续的治疗费,我实在是实在是拿不出来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乞求。
我明白了。
她让我来,不是因为父女情深,而是因为钱。
我的心,彻底冷了下去。
“楚月明呢?她没来?”我问。
提到楚月明,我妈的脸上闪过一丝怨毒和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