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宇急忙制止她。
“现在只能靠褚穗,你别再惹她不高兴了!”
“靠她?靠一个神神叨叨的疯子?”
林蔓的声音满是鄙夷。
“我凭什么要把我和孩子的命,交到这种人手里?我告诉你褚天宇,我根本就不信这套!等我好了,我第一个就把她赶出去!”
林蔓第二天便找到了一个所谓的“高人”。
他们将大师请到家里,奉为上宾。
大师围着林蔓转了一圈,捻着胡须,故作高深。
“夫人腹中胎儿贵不可言,只是被小人煞气所冲。”
林蔓立刻指向了我所在医院的方向。
“大师,那小人就是我丈夫的堂妹,她懂些邪术,故意拿捏我们,想夺我们家产!”
张大师闭着眼,掐指一算,点了点头。
“此女命格极硬,怨气又重,正是她克住了府上气运,也压住了胎儿的生机。”
褚天宇连忙递上一个厚厚的红包,满脸急切。
“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张大师将红包收入袖中。
“解铃还须系铃人。此女命硬,何不借她的命,为你儿增寿?”
他递给褚天宇一个纸包。
“将此物混入她的食物中,七日之内,她的精气神便会尽数转移到胎儿身上。届时,胎儿不仅平安,更是福寿绵长。”
用褚穗的命,换她儿子的命?
这笔买卖,在她看来,再划算不过了。
当天,小护工送来的汤盅里,便多了一股奇怪的草药味。
她眼神躲闪,不敢看我,手都在微微发抖。
我用勺子轻轻搅动着那碗黑漆漆的汤,看着她。
“这汤,你喝一口。”
小护工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褚小姐,不关我的事啊!是褚先生和褚太太逼我的,他们说不照做,就让我全家都在这待不下去!”
她哭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正是那所谓的“增寿”药粉。
我看着那包药粉,又看了看她,忽然笑了。
人心,真是这世上最经不起试探的东西。
我原以为,他们只是愚蠢和傲慢,却没想到,他们是纯粹的恶。
那个我曾用十年青春去守护的家,那些我曾以为血脉相连的亲人,原来早就烂到了骨子里。
斩断因果,是我对他们最后的仁慈。
可他们,却亲手把这份仁慈,扔进了粪坑里。
他们给我下毒的行为,将褚家头顶那本就摇摇欲坠的诅咒,彻底摧毁。
当天晚上,林蔓的肚子再次传来剧痛。
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种转瞬即逝的痛楚,而是如同有无数只手在她腹中撕扯、啃食。
她疼得在床上打滚,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褚天宇慌忙把她送到医院,可医生刚掀开她的衣服,就吓得连连后退。
林蔓整个腹部,都变成了诡异的青黑色,皮肤下仿佛有活物在蠕动,一条条黑色的血管像蚯蚓一样凸起,狰狞可怖。
主治医生脸色惨白,声音都在发抖。
b超屏幕上出现的,不是一个蜷缩着的婴儿轮廓。
而是一团黑影。
“这是什么怪物。”
一个年轻的护士当场就吐了,瘫软在地。
主治医生行医三十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他指着屏幕,嘴唇哆嗦着,吐出两个字。
“胎孽。”
它在吸收母体的生命力,不,它在吸收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