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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瞬间静默，下一秒，五千万观众的愤怒彻底淹没了屏幕。
台下的张叔，李建国，王福才。
他们脸上刚刚燃起的庆幸和窃喜，只剩下绝望了。
他们没想到。
我早就在张叔的办公室里，装了针孔摄像头。
我举起手机，镜头缓缓扫过他们那三张扭曲到极致的脸。
“我给过你们机会了，你们不珍惜。”
“现在，游戏结束。”
我从背包里拿出一个u盘，朝着台下警察的方向，猛地扔了过去。
“这里面，是他们所有的犯罪证据。”
“包括洗钱，偷税。”
“以及另外两条人命的线索。”
u盘稳稳落在特警队长的脚下。
张伟被另一队警察从办公室里揪出来的时候，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证据链完整到无可辩驳。
台下的三个人，
像三条被抽了骨头的烂泥，瘫软在地。
他们知道，一切都完了。
再无翻身的可能。
直播间的弹幕静止了。
几千万双眼睛，看着这颠覆性的一幕。
我从背包里拿出最后一样东西。
一个被奶奶摩挲得发亮的旧录音笔。
那是我用兼职的工资给她买的，让她解闷听戏用的。
我按下播放键。
“建国，福才，你们行行好，别再排污水了”
“村里的孩子喝了要生病的啊”
直播间里有人开始抽泣。
台下那些曾经指责我的村民，一个个低下了头。
一个粗暴的声音打断了奶奶。
“死老太婆，让你别管闲事！再多嘴，腿给你打断！”
是刘三。
接着，是推搡的声音，水花四溅。
奶奶挣扎的声音，
像一把钝刀，在所有人的心上来回切割。
我死死攥着录音笔。
指甲陷进肉里。
直到录音笔里的声音越来越弱。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要结束的时候，一句
“别留后患。”
传了出来，是张叔。
这段录音，是奶奶在沉入冰冷河水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拼死按下的。
她知道自己回不来了。
她把最后的希望，留给了我。
我抬起头，对着台下那三具行尸走肉，
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出来。
“奶奶！”
“你听见了吗！”
“他们都遭报应了！”
这场大火，烧尽了所有的罪恶与伪装。
我没有反抗，扔掉匕首，任由冰冷的手铐锁住我的手腕。
自首，绑架，胁迫。
数罪并罚。
法庭上，我平静地叙述着一切，从奶奶的死，到我的调查，再到那场惊天动地的直播。
没有眼泪，没有控诉。
我的律师，不停地强调我的自首情节，强调我事出有因，强调我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
伤亡。
他说，数千万网友为我请愿。
最终，法官宣判了结果。
有期徒刑三年，缓刑四年。
当庭释放。
走出法院，闪光灯在我眼前不断响起。
“江瑶女士！请问你对这个结果满意吗？”
“请问你是否后悔用如此极端的方式？”
我一言不发，拨开人群。
身后，是李建国和王福才家人的咒骂，是张书记老婆撕心裂肺的哭喊。
“杀人犯！你毁了我们全家！”
“江瑶！你这个白眼狼！畜生！”
“你忘了你张叔是怎么对你的？他把你当亲闺女疼！你竟然伪造证据害他！你怎么能这
么狠！”
我没有回头。
报应？
他们的报应才刚刚开始。
我的，也一样。
李建国的工厂股份，连同他所有的赔偿款，打进了我的账户。
我用这笔钱，成立了一个基金会。
以我奶奶的名字命名。
“清水”。
我做的第一件事，是聘请全国最好的环保公司，治理那条被毒了十年的河。
第二件事，我贴出公告，基金会将为全村所有因水污染患病的村民，提供终身免费治疗。
第三件事，我设立了奖学金，村里每考上一个大学生，奖励十万。
几年后，我再次回到村里。
河水真的清了。
清澈见底，甚至能看到小鱼在水草间游玩。
村里盖起了新楼，路修得平坦宽阔，孩子们在崭新的篮球场上嬉笑打闹。
见到我，他们会停下玩闹，怯生生地喊一声“瑶姐”，然后飞快地跑开。
我走到奶奶的墓前，放下了一束她最喜欢的雏菊。
墓碑被我擦得一尘不染。
“奶奶，你看，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就像你希望的那样。”
阳光洒在我的身上，真的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