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我笑了笑。
没有说话。
直接按下了手机里的播放键。
一段清晰的音频，响彻整个戏台。
“不行就让陈家那个婆娘顶罪，她不是收了钱作伪证吗？她本来就不是干净的！”
是王福才的声音。
接着，是李建国的声音。
“给她儿子一笔钱，让他闭嘴，反正他妈本来就掺和进来了，警察不信也得信”
录音结束。
全场死寂。
那根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被我亲手加上去了。
“啊！”
陈大婶从地上弹起来，疯了一样冲向那两个男人，用指甲挠，用牙齿咬！
“王福才！李建国！你们不是人！你们不得好死！”
她崩溃地哭喊转头看向我。
“是王福才让我撒谎的！是他威胁我，如果我不说你奶奶是自己头晕掉下去的，就让我
儿子在工厂里干不下去！”
“是李建国给了我一万块钱！让我闭嘴！”
“害死你奶奶，就是他们！是他们和张书记一起商量的！我全都听见了！我什么都知道！”
09
陈大婶嘶吼彻底剖开了这场闹剧的脓疮。
真相，就这么血淋淋地，被扯了出来。
李建国和王福才像两条被扒了皮的狗，跪在地上，鼻涕眼泪糊满全脸，
然后朝着直播镜头和远处的警察，一下一下地磕头。
张叔更是声泪俱下地对着我，诉说他对我过往所有的好。
直播间的弹幕疯了。
【别信他！他在道德绑架！】
【主播千万别心软！这些畜生不配！】
我沉默了很久。
开了口，
“放了你们，可以。”
三个条件。
三人赶紧抬起头看着我。
“第一，李建国，工厂全部股份，无偿转让给村集体，所有村民共同持有。”
“第二，你们三个，拿出三百万，成立一个以我奶奶名字命名的环保基金，治理这条被
你们喂了毒的河。”
“第三，当着全国几千万观众的面，签下认罪书。”
他们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
毫不犹豫。
疯狂点头。
“我们签！我们签！”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闹剧即将落幕的时候。
我“一不小心”，手滑了。
绑着李强的总绳索，瞬间松开大半。
“啊！”
李强的身体猛地向下一坠，悬在离地半米的地方，裤裆迅速湿了一大片。
所有人都吓傻了。
李建国夫妇的哭喊卡在喉咙里，变成了“嗬嗬”的抽气声。
我没有看他，甚至没有看台下任何一张惊魂未定的脸。
只是将戏台幕布上的投影，切换了。
幕布上，出现的不再是文件，而是一个房间的实时画面。
张书记的办公室。
画面里，张书记的宝贝儿子张伟，正满脸兴奋地发着语音。
“爸！你演得真像！那蠢丫头真信了！”
他笑得猖狂又得意，唾沫星子都快喷到镜头上。
“认罪书怕什么？就说是被她胁迫的！等警察一走，找个机会直接做了她，一了百了！”
语音那头，传来张书记压抑着兴奋的阴狠声音。
“放心，她活不过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