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桥这个老狐狸!”江父猛地砸向床头柜,台灯“哐当”倒在地上,灯泡摔得粉碎,“竟敢把我儿子当枪使!还有林晚姝,若不是她那个狐狸精,勾走了我儿子的魂,子墨怎会落到这步田地!”
凌晨四点的医院很安静,江父的脚步声和江母压抑的啜泣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反复回荡。
“302病房,进去吧,病人刚做完手术,还在昏睡。”护士推开病房门,压低声音叮嘱,“别吵到他。”
江母率先冲进去,病床上的江子墨脸色惨白如纸,双腿间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边缘还渗着淡淡的血色。
他闭着眼睛,眉头紧紧皱着,嘴角时不时抽搐一下,像是在做噩梦。
床头柜上摆着心电监护仪,绿色的线条有气无力地跳动着,发出“滴滴”的轻响。
“我的儿啊”江母扑到床边,刚想碰他的手又猛地缩回,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床单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怎么就遭了这种罪”
江父站在门口,看着儿子毫无血色的脸,手指死死攥着拳头,指节泛白。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律师的电话,声音冷得像冰:“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把我儿子弄出来!”
清晨六点,江子墨终于醒了。
他睁开眼,看到床边的父母,眼泪瞬间涌出来,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爸,妈,我是被冤枉的!是扈桥那个老狐狸骗我!还有张成,是他查我、害我,否则警察怎么会找到我!”
“我知道,我知道。”江母连忙擦去他的眼泪,语气里满是心疼,“爸妈一定能帮你洗清冤屈。我们一会儿就去找林晚姝,她看在同学的情分上,肯定会撤案的。”
“爸,你一定不能放过张成,一定要弄死他!”
江子墨看着父亲,怨毒地说。
七点半,江父江母离开医院。
江父手里还捏着医生开的病历单,上面的字样像针一样扎眼。
两人驱车直奔聚能公司,车窗外的晨光越来越亮,却照不暖他们心里的寒意。
前台通报后,他们被领进会客室。
林晚姝踩着高跟鞋走进来,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像覆了层薄冰。
晨光落在她肩头,却没让她那份清冷的气场柔和半分。
“林总,”江母率先站起来,语气带着刻意的讨好,眼底的急切藏都藏不住,“子墨的事,我们都知道了。是我们教子无方,他被扈桥那老东西骗了,一时糊涂犯了错。我们给您道歉,求您大人有大量,别再追究了。”
江父也跟着上前一步,语气里带着几分傲慢的恳求,却掩不住眼底的焦虑:“林总,子墨已经得到惩罚了——他今后能不能生孩子都难说。
您看在高中同学的情分上,高抬贵手。
我们再打点下关系,让他不用坐牢。”
林晚姝端起桌上的咖啡,指尖捏着杯耳,轻轻吹了吹热气。
咖啡的醇香漫开,却没驱散她眼底的寒意:“江总,江夫人,你们觉得,‘被骗’就能抵消他的恶行?他想骗我的人,想杀我的司机,想要我的命,还想夺我的公司,这些都是‘一时糊涂’能解释的?”
她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桌面碰撞的声响清脆又冰冷:“他不是三岁小孩,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不会原谅他,也不会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