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桥的笑声和江子墨的呻吟渐渐远去,包厢里只剩下破碎的玻璃和刺鼻的血腥味。
“都结束了。”老顾走过来,拍了拍张成的肩膀,镜片后的眼睛里带着疲惫,却也有释然,“周明远的案子,凶手刺杀林晚姝的案子,应该能告破了。你的功劳最大。今后打算怎么办?离开还是留下?”
“我还没想好。”
张成捏紧了拳头。
“你要走,就赶紧走,否则就来不及了。”
老顾严肃道。
“若我躲起来,他们会不会对我的家人下手?”
张成担心地问。
“这——很难说。他们心狠手辣,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老顾的心情沉重,“不过,只要你不逃,你的家人就可以安然无恙,龙爷那样的黑道大佬,是不可能用你的家人来威胁你的,对于他而言,我们这样的普通高手,就是蝼蚁。随手就可以弄死。”
深夜,江家别墅。
二楼卧室里,月光从窗帘缝漏进来,在深色地毯上投下一道细长的银痕。
江母江父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铃铃铃——”
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炸开刺耳的铃声,像颗惊雷砸在寂静里。
江父猛地惊醒,迷迷糊糊拿起手机,指尖还带着刚睡醒的钝感:“谁啊这大半夜的”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刚飘进耳朵,江父的瞳孔骤然收缩,睡意瞬间被抽得一干二净。
他坐直身体,手肘不小心撞翻了床头的水杯,凉水洒在睡袍上,他却浑然不觉,声音抖得像被冻住:“你说什么?子墨被抓了?还还伤了下体?在哪个医院?”
江母被他的动静惊醒,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怎么了这是?大半夜的喊什么”
话没说完,就见江父脸色惨白如纸,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颤,她心里“咯噔”一下,睡意彻底没了。
“警察警察说子墨涉嫌杀人,被抓了。”江父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还说他被同案犯踹伤了踹伤了那里,现在在市一院抢救。”
“杀人?踹伤那里?”江母的声音瞬间拔高,抓着江父的胳膊尖叫,“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我儿子那么乖,怎会杀人?他那么金贵的身子,怎么会遭这种罪!”
她的眼泪“唰”地涌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淌。
江父强迫自己冷静,哆嗦着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让他立刻想办法打听情况。
在他们穿好衣服,准备出发去医院的时候,助理的电话终于打来。
他把江子墨和扈桥合谋买凶杀张成、骗林晚姝、夺聚能公司,以及被扈桥踹伤的事全盘托出,最后还补了句:“江总,江少的情况不太好,医生说能不能保住生育能力,还得看后续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