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墨的声音透着明显的不耐烦,像被什么事搅得心烦意乱:“为什么还没弄死那个小司机?”
“刺杀失败了,还被他打伤一个。”扈桥的声音带着点懊恼,像是在抱怨计划不顺,“不过他喜欢在林晚姝的别墅阳台晒月光,我找了顶级杀手,在侧面的公寓楼顶用狙击枪干掉他,最多三天,就有好消息。”
“那太好了。”江子墨的声音瞬间亮起来,像黑暗里突然燃起的鬼火。
“给林晚姝的司机准备好了?”
“放心,二十年驾龄,零事故。”江子墨轻笑起来,那笑声里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我的绝对心腹,给她下药,轻而易举。”
“恭喜你马上得手。”扈桥的笑声里裹着浓浓的猥琐,像黏在衣服上的污泥,“准备点壮阳药?”
“我不用药都能半小时。”江子墨的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龌龊,“保证让她死去活来,欲仙欲死。”
“张成死后,我只给你一个月时间。”扈桥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像被什么扼住了喉咙,“必须和她结婚领证。”
“一个月太短了吧?”
“没办法。”扈桥的声音透着火烧眉毛的焦躁,“林晚姝把我公司打压得快撑不住了,两个月都够呛。”
“那行,一个月就一个月。”
录音戛然而止,最后那个“月”字像块冰,重重砸在密室中央。
张成后颈的冷汗顺着衬衫领口往下滑,浸湿了后背的布料。
他不是害怕——是被这层层叠叠的恶毒惊得发寒。
江子墨每天捧着鲜花出现在林晚姝面前的痴心模样,和录音里算计下药、策划暗杀的阴狠,简直是两个人。
他们连狙击的地点、替换司机的细节都盘算了个通透,那张浸了毒的网,早已悄无声息地撒向了林晚姝。
“原来人能恶毒到这种地步”他喃喃自语,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红痕。
作为司机,他见过凌晨五点扫街的环卫工,帮周明远送过深夜烂醉如泥的富商,却从未见过,穿着定制西装、说着情话的男人,皮囊下藏着的是这样流脓的心思。
幸好,自己找老顾调查了江子墨!
林晚姝的脸比桌上的白瓷茶杯还要惨白,指节抵着桌面,用力得泛出青白,连带着手臂都在微微发抖。
那不是冷,是怒到极致的震颤,喉间溢出细碎的气音,像被捏住翅膀的蝴蝶在挣扎。
她眼前闪过江子墨送花时的笑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老顾,”她猛地抬头,声音飘得像风中的蛛丝,“这录音是怎么得到的?”
老顾从公文包里翻出一叠打印纸,纸张边缘因匆忙而有些卷曲,“是江子墨自己录的,藏在笔记本最深的加密文件夹里,文件名还是‘五十亿凭证’,他是怕扈桥事后赖账,特意留的后手——谈话时悄悄地录音。我手下的黑客破解时都愣了。”
“你怎么会想到去查江子墨?”林晚姝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疑惑。
“这就要感谢张成了。”老顾看向张成,眼神里带着点佩服,“他去地下拳场打了七天黑拳,肋骨差点被打断,好几次都站在生死边缘,拿命换了二十万,就为了让我查江子墨。”
“啪嗒”一声,林晚姝的眼泪砸在膝头的真丝裙摆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突然涌上脑海:张成多次提醒她江子墨有问题时的急切,那七天他深夜归来时湿透的衬衫,手腕上隐约可见的淤青,脖子上被汗水浸开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