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愣住了。
他没想到老板娘连这都注意到了。
旋即就有点难受,老板娘果然没有喜欢他,果然对他没有意思,以前自己就是在自作多情,否则,她怎会期待他和丁春兰约会?
“我不喜欢她。”他低声说,手指在身侧蜷成了拳,“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哦?”林晚姝挑眉,几步走到他面前,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那你说,你喜欢的人是谁?”
张成的呼吸猛地顿住。
他飞快地抬眼瞥了她一下——暖光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小扇子似的阴影,嘴唇抿成道淡粉色的弧线,居家服领口的水珠还没干,正顺着锁骨往下滑。
“我不能说。”他迅速低下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哼,脖颈上的青筋却突突地跳。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过了好一会儿,张成才感觉到气氛不对。
他悄悄抬头,正撞见林晚姝的目光——她的脸颊不知何时染上层绯色,像被夕阳吻过的云霞,眼神里的冰冷褪去了些,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含着水汽的雾。
他猛地想起上次在她的房间,自己脱口而出“有些男人就喜欢石女”时,她也是这样红了脸。
“既然有喜欢的人了,”林晚姝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发紧,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为什么还要去那些地方?你对得起她吗?你这不是在亵渎你喜欢的人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眼里的雾气散去,又被愤怒填满。
“我没有”张成还想辩解,却被她狠狠打断。
“闭嘴!”林晚姝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猛地回头瞪了他一眼,眼神里的失望像根针,狠狠扎进他心里,“你好自为之!”
“砰——”
厚重的木门被甩上,震得墙上的挂画都晃了晃。
张成僵在原地,胸口像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变得很亮,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地板上织出张银网。
他想起拳台上的腥风血雨,想起老顾接过钞票时的眼神,想起丁春兰那多情的目光,最后都变成林晚姝泛红的眼眶和那句“你对得起她吗”。
今晚,他终于不用再去那个血腥味弥漫的拳场了。可心里的煎熬,却比挨了一百拳还疼。
接下来的几天,别墅里的空气像结了层薄冰。
林晚姝坐在餐桌前用早餐时,目光总越过张成的肩头落在窗外,咖啡勺碰撞杯壁的声响都带着刻意的疏离;张成替她拉开车门,她也只是微微颔首,指尖触到车门把手时会迅速缩回,仿佛那金属上沾着烫人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