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鲜儿吓的赶紧收起了手里的毛衣,小脸一红的瞧着吴停女,有些生气道:“娘,你走道咋跟个小猫似得,一点声儿都没有,吓了我一跳。”
吴停女笑了笑,弯腰去拿她藏在后背的那件毛衣。
许鲜儿一开始还藏着掖着不愿意给,可心思快要被拆穿了,她只能一脸害羞的把毛衣拿出来,“给你看,给你看!”
吴停女拎起快要织完的毛衣,“老闺女,这毛衣给谁织的,你是不是处对象了,和娘说说,是哪家的,长得咋样,家里几口人,日子过得咋样?”
吴停女有些兴奋,左右许鲜儿已经20多岁了,村里这年纪的姑娘结婚抱上娃娃的有的是,要不是她非要去念什么大学,家里早就给她说亲了。
如今这姑娘大了,也知道想爷们了,是好事儿!
“娘,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许鲜儿羞得要把嘴唇咬的沁出血。
“娘问你的都是正经事儿。”吴停女拉住了许鲜儿手,“你是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跟娘有什么可害臊的,好好说说,是哪家的爷们,身板子壮不壮实”
许鲜儿欲言又止。
“是不是你许友表哥?”吴停女翻出个人。
许友这些年对许鲜儿可是热络的很,他在他们村上生产队开拖拉机的,平时少不了往乡里跑,这一来二去经常给许鲜儿捎东西,小到钢笔墨水,大到衣服鞋子,出手阔绰,家境也不错,他爹是高门子村的生产队队长,小伙子长得贼板正。
越想着许友,吴停女这心里就越喜。
“娘,你别问了,不是他。”许鲜儿摇了摇头。
吴停女怔了一下,心里有些发凉,小声开口问,“老闺女,莫不是你心里还惦记着陈知情呢?”
被说中了心思,许鲜儿巴掌大的小脸红的就跟野鸡冠子似得,“娘,我就是忘不了他。”
吴停女眼前闪过几道闪电,一颗心都要操碎了,“鲜儿啊,人家是有家室的,你咋”
“唉!”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咋就非喜欢那有妇之夫呢,这可不行啊。”
“娘。”许鲜儿一脸委屈道:“我心里就是不服气,凭啥林曼婷她就能嫁给陈河哥,我就不能呢,难道就凭着她舅是村书记嘛,陈河哥压根就不喜欢她,都是被他家逼得,要是我爹当初当上了村支书,那嫁给陈河哥的就是我。”
“你小点声吧。”吴停女听的胆战心惊,“你个未出阁的闺女说出这话让人听见了得多磕碜呐,再者说,你要是让你爹知道你对陈河不死心,还埋怨他不是村书记,你爹非得打死你不可!”
“我又没说错!”许鲜儿一脸倔强,“当初要不是我爷死的早,哪能轮到的尹家人,现在林尹两家在咱们村一手遮天,我们还要仰他鼻息,想想就觉得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