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就不愿意娶她,是你们硬压着让我娶的!”
许欢原本窝在炕头,这回发了愤,抻着老长的脖子埋怨着,“爹,我这条废腿可是你和娘给我的,我打小就是个废人,你们还给我找了一个残废当媳妇儿,我心里能不膈应嘛!”
“再者说了”许欢的脸色转而变得委屈,撇着嘴道,“李梅长得忒磕碜了,跟林曼婷根本就没法比,林家不愿意把她嫁过来就罢了,你们好歹给我找个跟她差不多的吧”
“那李梅跟我结婚这么些年,除了放屁拉屎,那肚子就没见过一点动静,这样的媳妇儿要她来干啥呀,她回娘家正好,过几天我办了手续就和她把婚离了!”
许安泰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恨铁不成钢的瞧着他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揣的是啥花花肠子,你不就是听说了陈河要离婚回城了,瞧着林曼婷一个人单下来,你就跟浑身长虱子了似得,忙不迭上去给那个小贱货舔/脚丫子嘛!”
“我就纳了闷了,咱家是不是中了林家的邪了,你小妹整天抱着几本破书不撒手,天天嘴里念叨着要考大学,其实脑子里想的全是陈河。”
“你更是没骨气,专盯上了林曼婷,想人家想的都魔怔了,对着自己媳妇儿说打就打,说骂就骂,你娘跟我说那李梅身上全是你抽的鞭子印,这传出去,咱家成啥了,成踏马的土匪窝了!”
“成了土匪窝,你也是大当家的。”许欢嘟囔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想把尹凤祥拉下马,你好当那个村书记嘛,你都想着当村书记,我咋就不能想着林曼婷了,鲜儿稀罕陈河也没有错啊。”
“哼,指不定这以后的日子咋过呢,万一鲜儿考上大学去了城里读书,陈河说不定能和鲜儿在一块呢,到时候我就娶了林曼婷,谁拦也不行!”
“我滴个老祖宗啊!”许安泰气的直薅头发,“我咋就生了你们这帮孽种啊!”
许安泰有时候真想往嘴里塞一把耗子药死了拉倒,他聪明一世,竟然生了一群孽种。
老大许强进去蹲笆篱子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出来。
老二许文自打媳妇儿没了之后就被村里小寡妇缠的没了魂,闹得满村风雨。
废物老三许欢更别提了
这好不容易生了个老闺女,手掌心捧着养的跟朵花似的,却心心念念着一个城里来的落魄知青陈河,关键人家都已经娶了媳妇儿生了娃了,她心里还惦记着个不停!
许安泰有时候就在想,要是自己没了,这个家可真就塌了,后辈没有一个能挑起大梁的。
入了夜,吴停女提着尿壶进屋要锁门睡觉,她见许鲜儿那屋拉着窗帘,大半夜灯还明晃晃的亮着,心里纳闷,就走到她那屋瞧瞧。
只见屋里,许鲜儿坐在炕上,白脸粉腮,两条又黑又粗的大辫子就那么肆意的在平坦的胸脯前倾泻着。
她早已脱去了厚重的棉袄棉裤,穿了一套贴身的粉碎花秋衣秋裤,把原本瘦弱的身材勾勒出几分曲线,低着头,手里认真织着一件深蓝色的男式毛衣。
她小手忙活个不停,脸上洋溢着幸福,吴停女这个老熟妇自然知道自己闺女这是怀春了。
她故意咳出两声弄出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