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足以让他们放弃唾手可得的财富,甚至甘愿拒绝陆家委托的东西。
她的目光,落回了情报的最后一条。
“不计代价,搜罗炼丹术墨家残篇”
唐门为何突然对这些东西产生了兴趣?
唯一的变量,就是不久前听苏先生和他所说的唐门前不久在破山寺行刺王爷。
在那场战斗中,一定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某种足以让唐门这种以暗杀和机关术为傲的门派,感到既恐惧、又极度渴望的东西。一种与炼丹、墨家相关的技术。
不行,得找殿下问问清楚。
她抓起一件披风随意地搭在肩上,推门而出,径直走向王府后院。
秦红袖走到门口,还未敲门,便被侍立在门口的赵磐拦了下来。
“秦商督,”赵磐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殿下刚歇下。”
“我有万分紧急之事,必须立刻面见殿下。”
赵磐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侧过身,让开了道路。
他知道,能让这位手腕通天的商业女王如此失态的,绝非小事。
推开门,一股混杂着安神香和某种食物香气的热浪扑面而来。
秦红袖一眼便看到了那个蜷在窗边软榻上的身影。
李辰安把自己裹在一张厚厚的白熊皮毯子里,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睡得正香,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可疑的晶莹。
在他身旁的小几上,还放着半碗没吃完的、冒着热气的甜酒酿圆子。
看到这副景象,秦红袖心中那股翻腾不休的情绪,莫名地平复了些许。
这个男人,仿佛天生就有一种能将任何紧张气氛都消解于无形的魔力。
她走到软榻前,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站着。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人,软榻上的李辰安不舒服地哼唧了两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嗯?”他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的人影,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秦秦红袖?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来我这儿干嘛?”
“殿下,”秦红袖没有理会他的调侃,而是将那份密报,直接递到了他面前,“请您过目。”
李辰安打了个哈欠,极不情愿地从熊皮毯子里伸出一只手,接过那张油纸。
他眯着眼睛,借着床头昏黄的灯光,扫了一遍。
“哦,陆子轩吃瘪了啊,好事。”他嘟囔了一句,随手就想把情报扔回给秦红袖,“知道了,唐门没来捣乱,说明咱们的威慑力够了,行了,没别的事我继续睡了,明天还要哈啊明天好像也没啥事”
“殿下!”秦红袖上前一步,按住了他准备缩回去的手,“红袖斗胆,想请教殿下一个问题。”
“红袖不解,唐门以机关暗器闻名天下,其术近乎于道,为何会突然对早已被世人视为骗术的炼丹术感兴趣?”
“那些方士之言,无非是些自欺欺人的把戏。而墨家虽曾显赫一时,但其技艺早已失传千年,留下的不过是些残篇断简,又有何价值?”
她向前倾了倾身子,几乎将脸凑到了李辰安的面前:“所以,红袖真正想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