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几个工匠,就杀人了。还他妈是斩首示众)
(李骁武,你他妈可以啊。老子跟你玩的是商业竞争,是人才战略,你他娘的直接跟我玩物理清除?)
(你以为,杀几个人,挂几颗人头,就能吓住我?就能断了我云州的路?你是不是忘了,我李辰安,上辈子就是卷死的。老子最不怕的,就是压力。你越是压我,老子反弹得就越狠!)
(本来,我还想着,咱们兄弟一场,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也犯不着做得太绝。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当你的土皇帝,我过我的小日子。现在看来,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有些人,你不把他打疼了,打怕了,打到他跪在地上喊爹,他是永远不会跟你讲道理的。)
李辰安的内心,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清醒,也前所未有的愤怒。
那是一种自己的“项目”被野蛮干涉,自己的“规则”被无情践踏后,所激起的、属于一个顶级项目经理的、最原始的怒火。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舆图前。他没有看秦州,也没有看云州,而是看着地图正中央,那座金碧辉煌、也冰冷无情的城——上都。
“张迁。”他的声音很平静。
“下官在。”
“你说,一个父亲,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一个儿子,被另一个儿子,毫无理由地欺辱,甚至动刀子?”
张迁一愣,不知殿下为何有此一问,他迟疑道:“这虎毒尚不食子,想来是不会的。”
“那可不一定。”李辰安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但至少,他不喜欢看到这种事,摆在明面上,让他难堪。尤其是在他想表现自己‘一碗水端平’的时候。”
他转过身:“传我令。”
“第一,立刻派人,将望西镇血案的详细经过,以及我那三哥‘满门抄斩’的将令,原封不动地,用最快的渠道,送进京城,送到长乐公主的案头。让她想办法,把这件事,透露给那些最喜欢捕风捉影、最爱拿‘仁德’说事的御史言官们。”
“第二,”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门口,“去把赵磐给我叫来。”
当赵磐那魁梧的身影出现在书房时,李辰安已经重新坐回了主位。他将那个小小的纸团,扔给了赵磐。
赵磐展开一看,那张布满煞气的脸上,瞬间涌上了滔天的怒火。
“殿下!他欺人太甚!末将请命,愿提兵踏平望西镇,为我云州的弟兄们报仇!”
“报仇?”李辰安看了他一眼,“报仇有很多种方式。直接砍回去,那是莽夫。我们要做的,是打他的脸,还要让他连喊疼的资格都没有。”
他站起身,走到赵磐面前,亲自为他整理了一下胸前的甲胄。
“赵磐,我们闲王卫,自成立以来,可曾真正亮过一次相?”
“回殿下,未曾。”
“那好,今日,便是你们扬名立万之时。”
“你,立刻点齐你手中最精锐的一百人。换上我们工坊新出的、最精良的黑铁板甲,带上最锋利的陌刀。然后,打起我‘闲王’的大旗,去望西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