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墙脚都挖到本王的眼皮子底下来了!他这是想做什么?想把本王的秦州给搬空吗?!”
堂下,一名身披重甲的偏将,躬身道:“王爷息怒!那李辰安此举,实在歹毒!如今军工作坊里人心惶惶,好几个负责核心工序的老师傅,都跑了!长此以往,我秦州的兵器修造,都要停摆了!”
“息怒?本王息不了这个怒!”李骁武拔出腰间的佩刀,一刀将身旁的一根廊柱,劈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传我将令!”他嘶声吼道,“封锁所有通往云州的关卡!命边境守将张猛,给本王严防死守!再有敢叛逃云州者,以‘通敌’论处,格杀勿论!”
他顿了顿,眼中露出一丝残忍的快意。
“把几个带头的工匠要去云州的工匠,给我拉到望西镇口!当众斩了!把他们的人头,给本王挂在镇子最高的旗杆上!”
“本王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就是背叛本王的下场!”
三日后,望西镇。
血腥味,混杂在凛冽的寒风中,刺鼻难闻。
镇口那根最高的旗杆上,三颗死不瞑目的人头,正迎风摇晃。
镇上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秦州的士兵,挨家挨户地搜查,将所有试图前往云州的人,都抓了起来,当街鞭笞。
云州闲王府,书房。
李辰安正斜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捧着一本游记话本,看得津津有味。窗外阳光正好,照得人浑身暖洋洋,他看得有些困了,正准备合上书卷,打个小盹。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张迁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冲进了书房,他那张一向沉稳的脸上,此刻却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惊惶和怒意。
“殿下!”他连礼都忘了行,“望西镇那边出事了!”
李辰安懒洋洋地掀开一条眼缝:“怎么?我那三哥反应过来了?派人把咱们的招工摊子给砸了?”
“何止是砸了!”张迁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他从怀中取出一份刚刚由信鸽加急传回的密报,双手奉上,“殿下,您自己看吧。”
李辰安接过那张薄薄的纸条,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
只一眼,他那副慵懒的神情,便瞬间凝固了。
纸条上,只有寥寥数十字,却字字泣血——“雍王震怒,尽捕出逃工匠。三名匠首,已于镇口枭首示众,人头高悬。边境已封,凡欲投云州者,以通敌论,满门抄斩。”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干了。
他将那张纸条,慢慢地、仔仔细细地折叠起来,再折叠,最后捏成了一个小小的纸团,放在了手心。
“呵呵”他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让张迁听得头皮发麻。
(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