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猛冲灶房催促道。
“来了来了!”
不大会儿功夫,林雅娴端着一碗熬化的鱼胶,快步走来。
薛猛接过鱼胶,吹温后,用手一沾,轻轻涂敷在林大强身上的伤口上。
一碗鱼胶全部用完,林大强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尽数黏合,血总算止住了。
林雅娴暗自惊诧。
没想到,这鲟鱼胶居然还有这般神奇妙用!
难怪相公为了炮制这东西,连鱼肉都顾不上了!
不仅能黏合器物,还能外敷止血,还可以当滋补品吃,这可真是个好东西!
“长根儿,我哥他这是怎么了?”林雅娴抹了抹眼泪,满脸担心,她这才发现这个血人是自己大哥。
林大强的伤势很快就稳住了,薛猛松了口气,打发林雅娴回去睡觉:“我也不知道,你先去睡吧,等明天大舅哥醒过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薛猛靠在椅子上,回想起林大强昏迷前跟他说的那半句话。
林大强到底想说啥?
他让我小心什么?
白天的时候,林大强还好端端的在河边捡鱼。
怎么一下午不见,就成这副模样了?
是谁把他伤成这样的?
薛猛低眉沉思,心中诸多疑问犹如云雾笼罩,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不觉,便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贤婿,起了吗?你的狼牙箭打好了!”
天刚亮,院门外传来叫门声。
徐守业从城里回来了!
“徐伯,事情就是这样,依我看,我们还是要早做打算,提防黑风岭响马来报复!”
薛家里屋内,听薛猛讲完昨晚射中响马之事,徐守业从对方手里接过铜腰牌。
拇指摩挲着腰牌上的刻字,一向笑呵呵的脸上,面色出奇凝重。
“这黑风岭,老夫倒是有所耳闻。”
“匪首唤作黑风岭大王,报号‘银面虎’,善使一对虎爪钩,胯下一匹海龙驹,在蜀郡绿林颇具威望。”
“这厮本是青狼军中一名马军都尉,十年前,虎牢关一役,三万青狼军被北莽骑兵杀得丢盔弃甲。”
“此人带着手下三百名逃兵,辗转逃至蜀郡黑风岭,落草为寇。”
“仗着一身马战本领,扫平了蜀郡境内七八个山头,收服匪众近千人。”
徐守业看着手里的铜腰牌,若有所思:“黑风岭远在蜀郡,应该不会特地跑到咱们卧虎村来踩盘子。”
“只怕是绿林中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这些响马应该是赶去别的山头传讯,恰巧路过咱们村,想打些盘缠。”
“如此看来,贤婿你昨晚这一箭,射得好!”
薛猛不解:“怎讲?”
徐守业解释道:“若不是你这一箭,镇住了那几个响马,只怕昨晚卧虎村便难逃一场凶残劫掠,不知有多少乡亲会因此丧命。”
薛猛担忧道:“若是这伙贼人举兵来报复,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徐守业捋了捋胡须,眯眼道:“且宽心吧,从黑风岭到咱们卧虎村,往返一次少说也有三天路程!”
“银面虎不可能为了几个小小的巡哨,兴师动众。”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老夫会派一个精细的人,去蜀郡那边探探消息!”
“若黑风岭那伙匪众,真有异动,我们也可以提前获知,早做准备。”
不愧是白虎军老兵。
面对近千匪患威胁,仍旧气定神闲。
“对了,还有一件事,很重要。”
徐守业满脸严肃,忽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