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梨瞬间耳尖都红了,她刚才偷听的那副蠢样都被他瞧见了!
月梨有些不舒坦,于是伸手探出船舱扯了一朵莲蓬扔给他:“妾身都要吃,夫君记得把这些都剥完。”
鹤砚忱屈指在她脑门上敲了下:“小气。”
湖面上风太大,两人只游玩了一个时辰,鹤砚忱就感觉到怀中的人手都变得冰凉了,他拧眉吩咐靠岸。
“要是因为游船把自己弄生病了,我看你之后两个月就都在行宫里待着吧。”
月梨自知理亏,她一直在玩水,没注意到身上有些冷。
“夫君别生气了。”月梨双手环抱着他的腰,把自己整个人都缩进他怀中,“夫君帮妾身暖一暖。”
客舟行得有些远了,往回走时,月梨瞧见沿途的岸边停着很多挂着灯笼的小舟,大白天的有些灯笼都还亮着。
“那边是什么?”
鹤砚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看到那些船时眼神暗了暗。
这时,有个穿着红纱的姑娘从船舱中出来,视线在湖中扫了一圈,在看到鹤砚忱时,瞬间眼睛就亮了。
“公子可要进来坐坐?”女子的声音婉转动人,哪怕隔了一些距离,月梨都能感觉到她那含情脉脉的眼神。
她连忙抱紧了鹤砚忱。
男人抚着她的后背,并未理会那人。
那姑娘见鹤砚忱没搭理她,也不恼,转而又去寻其他游船的人。
跟在他们后边的一艘客船上响起不少起哄的声音,还有人朝着那姑娘扔东西,也不知道扔的什么。
月梨也是在春风阁见多了世面的人,只一瞬她便知道了那些是什么人。
江宁城沿海,是各地水运的中枢城郡,到处都是码头和来来往往的商人。
小时候她便听人说过,有些姑娘会在码头附近置办一艘小船,在船上接客,就像方才那人那样。
她皱了皱眉,方才生出的一丝丝敌意没了,反而有些惆怅。
不知是不是因为回了江宁,她觉得自己有些多愁善感了,要是当初鹤砚忱没有带走她,如今在那上面的会不会是自己?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脑袋上一疼,鹤砚忱又敲了敲她的脑门。
“又在乱想什么?”
月梨靠在他胸前,低声说:“在想妾身真是幸运,若非遇到了夫君,恐怕这辈子也会和她们一样”
“胡言乱语。”鹤砚忱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哪有这么多万一,我们已经是夫妻,为夫也不会让你经历那些。”
“妾身就是瞧着有些不舒服。”月梨如实跟他说,“许是最近日子太闲了吧。”
他们南下时沿途都是各种商船往来,男人们可以经商,不论大小都能赚到钱,但与之相反的,女人们却只能做这些皮肉生意谋生。
月梨从前就像只被抛弃的小猫,总是对四周都充满了恶意,见不得别人过得好。
但是自从有了鹤砚忱,她觉得自己心态平和了很多,对旁人的恶意也少了很多,甚至偶尔还会发发善心去关心人了。
所以在见到方才那幕时才会心情波动。
鹤砚忱说道:“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生存的规则,就算是天子,也不可能管到每一个人。”
帝王能做的便是减税、治安、边防等大事,至于每个人如何谋生却不是他能干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