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鹤砚忱起身时月梨还没醒,他没惊动她,去外间唤了人进来伺候。
季明进来时呈上了一封信:“陛下,是容婕妤寄给家中的书信,今儿一早被褚统领截下来了。”
鹤砚忱打开看了眼,上边写了今日安排那苏淮进宫,让宫人想办法诱引两人见面。
男人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音,然后将信件丢给了季明。
季明诚惶诚恐地扫了一眼,问道:“陛下,可要处置容婕妤?再派人去捉拿此人?”
“不必。”鹤砚忱不紧不慢地换好了龙袍,“让人监视着便是。”
他也想看看,月梨若是见了那人到底会有何反应。
要是她敢表现出旧情难忘的样子
他就杀了那野男人。
从寝殿离开,还未到书房,小德子就匆匆跑来:“陛下,姜都督在外求见,说要状告褚统领。”
鹤砚忱微一挑眉,姜都督是皇后的父亲,从一品都督同知,他来八成是因为褚翊前些日子办差时抓了他的儿子进大理寺。
“让他进来。”
姜都督年近半百,一进殿就跪地哭求:“求陛下为老臣做主啊!”
鹤砚忱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桌上都奏折,任由他哭了会儿才道:“姜爱卿这是作何?”
“陛下,微臣的儿子前日被褚统领抓进了大理寺,可微臣那小儿虽然性子纨绔了些,但从不敢有违律法的,褚统领和他当街发生了一些口角便将人抓进了大理寺,这是公报私仇啊!”
“竟有这等事?”鹤砚忱皱眉,厉声道,“传褚翊。”
褚翊进殿,看见姜都督的瞬间便知是为何事,他还未曾发言就听鹤砚忱质问:“姜爱卿状告你徇私枉法,可有此事?”
褚翊立马跪地:“陛下明鉴,卑职管理皇城禁军,岂敢有负陛下信任?那日卑职下值后在路上看到一男子强抢民女,卑职一时气恼,才让人制服了那人。”
姜都督面上有瞬间难堪,但还是梗着脖子道:“陛下,微臣的儿子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男女之间吵吵闹闹本是寻常,怎么就到了要进大理寺的地步?”
褚翊一脸的痛心疾首:“姜都督,本来这些私事是不至于闹大的,可您那儿子口不择言,说自己是当今国舅爷,抢个女人算什么,有您和皇后娘娘为他撑腰。”
“卑职见他竟敢污蔑皇后清誉,这才让人将他抓去大理寺严加看管。”
姜都督有瞬间的愣神,他的人并未告诉他还有这回事。
“这这说不定是褚统领听错了”
“怎么会?那日街上这么多人,大家都听着看着呢,要不卑职给您找几个证人来?”
姜都督这下脸色彻底白了,若只是男女那点私事,他还能倚老卖老先将儿子弄出来,可他怎么敢说自己是国舅爷的?
皇后说好听点是陛下的妻子,可在皇家,哪有什么夫妻?都是臣子罢了,他怎么敢的?
鹤砚忱脸色沉下来,不等他说话,姜都督已经磕头认错:“微臣该死!那逆子口不择言,还请褚统领替老臣好生管教一番。”
褚翊笑道:“姜大人客套了,卑职定当尽心。”
姜都督离开后,褚翊觑着上首男人的脸色,一时也不知陛下要将那人关进大理寺作何?
姜都督虽溺爱儿子,倒也不敢执意和陛下作对。
“朕听闻,皇后和她的这个弟弟自小感情甚笃?”
季明忙道:“是,两人一母同胞,皇后娘娘每月都会往家里送信和一些赏赐。”
“既然如此,弟弟出了事,该让皇后知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