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十这日是鹤砚忱的生辰。
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办过万寿节,这次还是月梨央着他办,她很不理解地道:
“陛下的生辰就该万国来朝,所有人都来祝贺,把他们的福气都吸走,这样陛下就可以万岁无虞了。”
鹤砚忱被她说得哭笑不得:“哪来的这些歪理?”
“怎么是歪理呢?臣妾明明说的实话。”月梨道,“臣妾就喜欢别人来恭维臣妾,上次臣妾过生辰的时候没有办宴席,臣妾至今还在遗憾呢。”
鹤砚忱倚在软榻上看她梳妆,闻言不紧不慢地道:“上次是谁说只想和朕一起过生辰?现在又反悔了,觉得只和朕在一起无趣了?”
月梨听着他酸溜溜的语气,拿着螺子黛的手一抖,眉毛都画得飞出去了,她皱着小脸跑到榻边把螺子黛扔给他:“臣妾哪有这么说?”
“都怪陛下,害得臣妾眉毛都画不好了。”
月梨气呼呼地在他身侧坐下,鹤砚忱捡起丢在榻上的螺子黛,一手掰过女子的小脸,拿着帕子帮她擦了擦画乱了的眉毛。
“娇娇难道不是这个意思?明年你过生辰,朕给你大摆宴席,让所有人都来祝贺恭维,既然有了他们,那还有没有朕好像也无所谓了。”
“有所谓有所谓。”月梨乖乖坐好,任由鹤砚忱捧着她的小脸给她描眉,“他们只是锦上添花,要是陛下不在,臣妾才不想过生辰呢。”
她还记得上次生辰的时候正因为蛊毒的事情心烦,没心情和太多人周旋,但是现在不同了,她就想让鹤砚忱带着她一同出席,让所有人都看到他们站在一起。
鹤砚忱自然明白她的心思,若不是为了让她去得瑟一番,他是不爱去这些宴席的。
两人离得极近,月梨抬着眸子看他,男人高挺的鼻梁就在自己跟前,浓密的眼睫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阴影。
他长得真好看。
月梨色心大起,突然抱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这下另一只眉毛也画歪了。
鹤砚忱扣住她的后颈:“还要不要画眉了?”
“不画了,臣妾想要陛下。”月梨趴在他胸口笑吟吟地亲着他的鼻尖,“陛下待会儿就要去太和殿了,臣妾要一下午见不到陛下,陛下先陪陪臣妾。”
鹤砚忱依旧拿着帕子给她擦脸,只是帕子是干的,擦来擦去还是有一道黑印子留在额头上。
他有些受不了月梨被自己弄脏的样子,想去打水给她洗洗脸,只是怀里的女子像只壁虎一样扒着他。
鹤砚忱叹了口气:“就这么馋?”
月梨双眼亮晶晶的:“臣妾想待会儿进金銮殿的时候,身上都是陛下的味道。”
鹤砚忱笑了,在她脸上捏了捏,这才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胡闹了一通,月梨一觉睡到下午才起身。
连翘正在轻手轻脚地帮她收拾晚上出席宫宴要用到的东西,听到动静忙走过来掀开帘子:“娘娘要起了吗?”
“方才季公公送了一箱子龙涎香过来,说是陛下给娘娘的。”连翘说着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两个小盒子,“奴婢拿了两盒出来,剩下的放在库房,娘娘可要用?”
方才季明来的时候,连翘还有些不信,龙涎香可是御用的香,除了圣上和储君之外,任何人不得擅用的,没想到陛下一下子送了一大箱子过来。
月梨一听就来了精神,她拿了一盒放在鼻尖下嗅着。
也没什么特别嘛,没有鹤砚忱身上的味道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