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砚忱一直注意着她,见她小脸都垮了下来,便停住了话头:“时辰不早了,前朝还有事。”
他起身看向月梨:“钰昭容是要去伴驾,还是留在这儿?”
月梨急忙站起身抓住他的手:“臣妾陪陛下去。”
若是之前她可能还顾虑沈昭仪的伤犹豫一下,但现在她一点都不想看到沈昭仪,看着她就想起她和鹤砚忱相谈甚欢的模样。
之前沈昭仪不得宠,月梨还能和她玩到一块,但若是她得宠了,月梨就只想弄死她。
从姐妹到仇人,只需一刻钟的功夫。
鹤砚忱走在前边,也未像平时一样牵着她的手,直到上了銮舆,他见女子还一脸恹恹地站在下边,倔强地瘪着嘴看他。
鹤砚忱似是无奈般叹了口气,朝她伸出手。
月梨哼了一声,这才将手搭在了他手心,借着力上了銮舆。
鹤砚忱好整以暇地靠在软垫上,问她:“怎么了?方才不是和沈昭仪聊得挺开心的吗,怎么到朕跟前就垂头丧气的?”
月梨气愤道:“是臣妾和沈昭仪聊得开心吗?明明是陛下和她聊得开心,开心到都忘了臣妾还在一旁吧!”
看到她微红的眸子,鹤砚忱也知她是被气着了,于是动作温柔地把她带到怀中,反问她:
“那你之前日日和她在一起,就从来没担心过朕会移情别恋?”
“沈昭仪虽不敌你貌美,但宫中人人都说她温柔可亲,你不也因为她性子温柔才喜欢她?”
月梨羽睫颤了颤,鼻尖有些发酸:“臣妾不准陛下喜欢她”
鹤砚忱故作为难:“可你时常与她在一起,朕若是要见你,难免也会经常见到她,你知道的,沈昭仪擅长围棋,朕也很喜欢,要是哪日朕兴致起来和她一起下棋”
不等他说完,月梨就闹腾了起来:“不准不准臣妾不准陛下和她下棋!臣妾以后再也不见她了!陛下也不准见她!”
鹤砚忱这才笑了:“娇娇要记住刚才的话。”
月梨抽泣了两声,冷静下来后也隐隐明白了鹤砚忱的用意,但是她危机感起来了,现在是怎么看沈昭仪怎么不顺眼。
明明她在那儿,就不能说些他们都能懂的话吗?偏偏要和鹤砚忱一个人聊什么棋术,讨厌死了!
月梨在他胸口捶了一下:“陛下又欺负臣妾。”
鹤砚忱想给她擦擦眼泪,女子却撇开小脸,不给他碰。
“朕何时欺负你了?”男人双手捧着她的脸,柔声说道,“朕只是不想你被人蒙蔽,朕屡次说教你不耐烦听,若要朕训诫你朕也舍不得,只能让你看看若是一意孤行下去可能带来的后果。”
“朕用心良苦,娇娇却说朕欺负你。”
月梨委屈巴巴地哼了一声:“那也是陛下之前不和臣妾讲清楚,上次从围场回来,沈昭仪舍身救臣妾,差点被马蹄子踩死,每次去凤阳宫请安,她们编排臣妾的时候也都只有沈昭仪给臣妾说好话,还有今日,若不是沈昭仪,被烫到的就是臣妾了,陛下总说她图谋不轨,可臣妾又不聪明又看不出来,陛下就不能说明白一点吗?”
鹤砚忱想了想道:“朕不相信这世上有无私凡事不图回报的大善人。”
“朕喜欢你,才会爱护你保护你,那沈昭仪呢?”
月梨想了想,然后一脸震惊:“她也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