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什么?”
御辇停在远处,鹤砚忱过来的时候月梨并未发觉,等到他出声,月梨才忙回过头去。
她下意识地就想拎着裙裾扑到他怀里,但是猛然想起这儿还有别人在,就连忙停下了已经迈出去的步子。
鹤砚忱看着她的戛然而止的步伐,眸光瞬间沉了下来。
月梨毫无察觉,见沈昭仪和蒋御女起身行礼,也跟着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鹤砚忱走进凉亭中,握住了月梨的手,忍不住皱眉:“手都凉了,出来多长时间了?”
月梨不知道,求助似的看向连翘。
“回陛下,娘娘出来一个时辰了。”
鹤砚忱牵着她的手坐在石凳上,示意另外两人起来:“在聊些什么,这么开心?”
月梨告诉他:“方才有个宫女端着茶壶,差点撞到臣妾,还是沈姐姐拉了臣妾一把,这才没被烫着。”
“沈姐姐刚擦了药,臣妾陪她说会儿话。”她藏在桌下的手悄悄勾住了男人的尾指,然后撒娇似的甩了甩,似乎在让他不要生气。
鹤砚忱视线落在沈昭仪挽起来的手臂上,沈昭仪肤色很白,显得那道红痕格外刺目。
沈昭仪笑着柔声说道:“臣妾也没想到水会洒出来,随手的罢了。”
“冲撞了主子,那宫女如何处置的。”
月梨幽怨地道:“臣妾本想送她去刑狱司受罚,但是沈姐姐心善,只让银蝶带去中省殿管教了一番。”
“是么。”鹤砚忱只轻声念了一句,随即看向了季明。
季明不着痕迹地垂下头,和旁边的小太监耳语了两句,那小太监便躬着身子退出了凉亭。
没再聊这个话题,鹤砚忱竟然破天荒地和沈昭仪搭起了话。
“你前两日送去御前的那副棋本很是难得,朕琢磨了几日,尚且有些不懂的地方。”
沈昭仪微微垂眸笑道:“那是前年臣妾册封昭仪的时候,家中兄长送来的,臣妾琢磨了两年都未能理解,陛下只看了几日,着实令臣妾钦佩。”
鹤砚忱随手拿起果盘中的一个桃子递给了她:“沈昭仪素来博学,若是有空,也来和朕对弈一番。”
沈昭仪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摆,只觉得呼吸格外急促,她只能强忍着欢喜,似有赧然道:“那臣妾也要向陛下好好讨教了。”
“臣妾在书上看到有一棋局”
月梨听着两人的话,他们在聊棋术,可她听得云里雾里的,忍不住在桌下用手骚扰鹤砚忱。
她的手指顺着男人的膝盖往上,碰到他大腿的时候被男人摁住了。
他握住了女子的指尖,似乎在示意她安分点。
月梨盯着两人相握的手看了会儿,又抬头看他,却见他眼中有些淡淡的笑意,还在和沈昭仪说话。
月梨瞬间就不开心了。
她耷拉下眼皮,愤愤地扯着自己腰间的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