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玉宫离扶月宫距离较远,等到鹤砚忱和月梨到的时候,殿内站了不少人,连太后都坐在了上首。
皇后正在和宫女说话,后宫中其他嫔妃几乎都到了,可见今日这事闹得不小。
鹤砚忱有些头疼。
他才说不让她受黄宝林的气,结果她怕是根本不需要自己多言,惹了她不快就直接给人绝育,当真有她的。
月梨看到这么多人就忍不住的心虚,她悄悄的想去牵男人的手,鹤砚忱甩了下没甩开,只能板着脸任由她牵着。
太后脸上满是怒意,鹤砚忱之前只宠着月梨一个人,最近好不容易黄宝林得了两分恩宠,眼看着皇嗣有望,结果出了这档子事,怎么能叫人不生气。
太后看着跪在殿中的泽兰,厉声道:“黄宝林好好的怎么会如此?”
泽兰不住地磕头:“太后娘娘明察,我们主子白日里还好好的,就是用了晚膳之后突然觉得腹痛,还没等太医来就血流不止,奴婢们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这才斗胆去禀明了皇后娘娘。”
“母后息怒。”皇后道,“臣妾方才让太医瞧了,黄宝林是误食了大量红花,这才会血流不止。”
“刘太医说黄宝林日后怕是怕是难有子嗣了”
刘太医这话等于是宣告了黄宝林的死刑,这后宫中恩宠易逝,唯有子嗣才是不可动摇的依靠,黄宝林没有了生育的可能,日后也就不足为惧了。
泽兰双眼通红,将脑袋磕得砰砰响:“求陛下为主子做主啊!”
鹤砚忱放开月梨的手,走到太后身侧的位置坐下,视线却是落在皇后身上:“皇后查到什么了?”
月梨被连翘扶着坐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求助似的看向鹤砚忱。
鹤砚忱冷笑,现在知道害怕了。
活该。
就该让她吃吃瘪长长记性。
皇后微微皱眉,若有似无地扫了月梨一眼。
“启禀陛下,臣妾在您来之前便让人去查看黄宝林今日的膳食,其余菜式都没有问题,只是那道鲫鱼汤中被人加了大量的红花。”
泽兰闻言连忙道:“主子喝鲫鱼汤的时候便觉得味道不太对,可主子只以为是御膳房换了做法,便没有多心。”
刘太医也站出来道:“那盅鲫鱼汤确实被人下了红花,且分量不少,足以让一健康女子不育。”
太后一拍桌案:“好歹毒的心思,这次一定要彻查,哀家倒要看看这宫中哪来的这般恶毒的女人!”
月梨听着忍不住翻白眼,太后也好意思说她恶毒?
她还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见死不救呢,哪来的脸啊?
鹤砚忱揉了揉眉心,似是被吵得烦了:“季明,传褚翊去查。”
“不必!”皇后急促地打断了他,注意到鹤砚忱淡淡的视线,她连忙道,“后宫中事臣妾实在不敢劳烦禁军,臣妾已经派人去将御膳房的人带来了,在殿外等着陛下传召。”
“且”皇后突然十分明显地看了月梨一眼,“且御膳房的小夏子,便是上次涉及到杨氏中毒一事那人,从他房中搜出了不少好东西,臣妾觉得这人实在可疑。”
提起已死的丽婕妤杨氏,众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月梨。
又是那个小夏子,上次便是和钰昭容有关,这次还是和她有关。
一次能说是巧合,第二次可就惹人怀疑了,再说,宫中哪来这么多巧合?
“皇后,皇嗣乃是大事,你阻拦禁军去查是想作何?”鹤砚忱并未接她的话,而是眉眼冷淡地睨向她。
皇后连忙跪下:“臣妾不敢,只是后宫中波澜频生,臣妾实在不敢再叨扰陛下”
鹤砚忱懒得理她:“去传褚翊。”
皇后感到面上一阵难堪,陛下在众人面前根本不给自己任何面子。
太后看着皇后的样子也有些不忍心,皇后这些年将后宫打理得也算是井井有条,没有功劳有苦劳,岂能这般下了中宫的脸面。
“皇后起来吧。”
皇后慢慢起身:“多谢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