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梨呼吸不太稳,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勒月身上。
今日她穿了一件枣红色的锦裙,不同于中原女子的含蓄内敛,她美得很张扬。
“钰婕妤?”季明叫了她几声,却没得到回应,他顺着月梨的视线看到了勒月,多嘴了句,“勒月圣女今日进宫帮着肖院判研究志书,您莫要多心。”
他是知道月梨醋劲有多大的,到时候不仅陛下要被折腾,他们这些当差的也没个清净。
“是吗”月梨收回视线,扬了扬下巴,“我要见陛下。”
“您进去便好,陛下说了,若是钰婕妤来了便可直接进去。”
月梨的心跳渐渐平缓,她从勒月身边经过,那人朝着自己微微福身,面上甚至带着和善的笑意,可月梨高兴不起来。
她讨厌任何人靠近鹤砚忱。
殿内。
鹤砚忱见她进来,眼眶还红红的,疑惑地挑眉:“怎么了?又被谁欺负了?”
月梨扑到他怀中:“陛下欺负我。”
“胡搅蛮缠。”男人轻笑一声,“朕今日都未见过你,怎么欺负的你?”
“陛下没空见嫔妾,却有空在麟德殿见别的女人。”
鹤砚忱脸色淡了淡:“钰婕妤,是不是朕最近太宠你了?”
月梨听出他话语中的警告,她怎么忘了,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帝王,还是一个暴戾的帝王。
月梨安静下来,从他怀中退了出去,坐在一旁垂着头。
她不想承认,也不想认错。
鹤砚忱看着她纤长的羽睫,只是扑闪了几下,硕大的泪珠就顺着腮边滚了下来。
他皱眉:“又哭?”
“陛下因为别人骂嫔妾,还不准嫔妾哭吗?”
鹤砚忱看着她那无穷无尽的泪水,沉默片刻后又是忍不住的心软,他解释:“朕不懂西厥文字,让她来帮着研究这志书而已。”
月梨抽噎着:“那陛下早给嫔妾解释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惹嫔妾哭?”
鹤砚忱觉得她说得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她的话哪里不对。
“你无缘无故闯进来乱吃醋,还成朕的错了?”
月梨抽泣着缩进他怀里:“那是因为嫔妾越来越喜欢陛下了”
喜欢到不愿和别人分享。
月梨从前的情话都是信手拈来,半真半假的惹人怜惜。
只有这次,她说的是真的。
“就你难缠。”鹤砚忱没再怪她,他只觉得自从落水的事情发生后,月梨越来越粘人了。
他不反感这样的黏人,反而有些享受她的依赖。
之后的几日,月梨几乎日日都来麟德殿,缠得他想见旁人也没机会。
批了会儿奏折,女子见他放下笔,见缝插针地依偎进他怀中。
鹤砚忱抚着她的香肩:“这几日也不见你去找沈昭仪玩了?”
月梨撇撇嘴:“陛下嫌弃嫔妾了吗?”
鹤砚忱笑了笑没说话,月梨其实不太喜欢每日待在殿中,往日里她都会出去走走,倒是这几日,跟看犯人似的看着自己。
也许旁人会觉得窒息,可鹤砚忱喜欢。
没听到他说话,月梨嘟囔着:“外面都是坏人,只有陛下对我好”
沈昭仪再好,和鹤砚忱也是不一样的。
男人嘴角的笑意愈浓:“这般粘人,谁吃得消?”
鹤砚忱理解她。
相比于自小娇生惯养的家猫,捡回来的小流浪猫总会更粘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