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薏扶着浴缸边缘,因为用力指节微微泛白。
湿漉漉的领带绑住了她的眼睛,她全然黑暗的世界中渐渐失去了身体感官的控制权。
她半个身子浸在温水里,格外敏感。
理智和声音变得难以自控,仍旧是欲壑难填。
直至极致的愉悦袭来。
她颤着嗓音开口:“你是谁?”
男人没有回答,力道渐渐失控,越发凶狠蛮横,浑身毛孔陡然张开,舒薏闭着眼咬着牙不敢再说话,任由浴缸的水波汹涌荡漾。
“阿薏?阿薏?”熟悉的声音生生将她从梦境中唤醒。
舒薏感受到有人在摇晃着自己,被迫抽离了那难以言说的梦境,段书恒的脸近在眼前。
舒薏浑脸颊染上一抹不自然的潮红,背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意。
微微急促的呼吸似乎还没从过于真实的梦境中彻底脱身。
“你怎么在这儿?”舒薏撑着身子慢慢坐了起来,嗓音沙哑。
男人的手掌轻轻抚过她的消瘦的脸:“刚回来,想来看看你,你做噩梦了。”
他眼里满是对她这个状态的心疼。
从疗养院回来的这一个多星期,她一直都在客房睡。
他们之间在她回来分房后,疏离了很多。
段书恒看在她身体不好的份上,也不强行同房,好像特别体贴她。
可惜,半年前舒薏就发现段书恒出轨了。
那时候她很想查,但孤立无援的她,没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反倒是那小金丝雀意外受了伤,段书恒一着急就自曝了,他认为世上她在背后做了手脚,然后她就被迫生病进了精神病疗养院。
她犹然记得自己刚进疗养院那段日子,里面的人几乎是换了花样的折磨她。
一天只给一顿饭,不给水,也不让她上厕所。
甚至好几个护工会把她捂在被子里拿棍子打她,看不出伤痕,但每一次她都疼的撕心裂肺。
他们说,是段书恒亲自安排的,要她学乖。
如果不是后来那个男人来了疗养院,她怕是要死在里面。
舒薏眼里盛满悲凉和嘲弄,她不敢相信,这样对她的男人真的爱她。
躲开了他的触碰,她垂眸不再看他:“我没事。”
“舒薏,你还在生气吗?”
“你身上的香水味,很甜腻。”
家里没有什么熏香,舒薏更不喜欢用香水,这味道在哪里沾染的,不言而喻。
段书恒表情僵了一瞬:“抱歉,我去洗洗。”
“不用了,反正我们也不一起睡。”
舒薏眼睛又酸又胀,心也疼的厉害,对这个男人,她真的好失望。
段书恒似轻叹一声:“我怎么做,你才满意?”
“是你变了。”
段书恒坐在床沿,许久没说话。
“人都是会变的,可是阿薏,我爱你这件事,永远不会变。”
他明知道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他,他还是背叛了她。
她想,这段婚姻,应该结束了。
“其实不必遮遮掩掩,我可以成全你们的。”她迎上男人的目光,声音很轻。
段书恒呼吸一窒,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软也内疚。
“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但也只有这件事,阿薏,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
他还在耐着性子哄她,他的这份感情也不似作假。
也许真的爱吧,但已经变质的爱,她不稀罕了。
不等舒薏说话,段书恒又问:“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舒薏知道,这是他想结束话题的意思,再说下去,他就要生气了,她经历过教训,也不想和他硬刚。
段书恒虽然看着脾气温和,其实并非善类。
舒薏垂眸,一滴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想喝甜汤可以吗?”
离婚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段书恒也松了口气。
“好,我去给你煮。”
舒薏本来只是想把他从房间里支出去,倒不是真的想喝甜汤。
在床上躺了大半天,浑身疲软乏力,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她还是挣扎着起床从房间里出去。
她住在二楼,下楼后直接能看到门厅玄关。
彼时,她看到了段书恒在玄关处仓促的穿鞋,素来稳重的男人有点着急,手里的手机似乎正在通电话。
舒薏静静地看着他微微慌张混乱的模样,心脏仿佛被钉穿了一般,好疼。
“你不是要给我煮甜汤?”舒薏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时,门口的男人停了动作,也顺手挂了电话。
他迈开长腿快步走到她面前,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英俊的眉目里带着几分歉意:“待会我让荣和记给你送,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去可以吗?”舒薏不甘的挽留。
段书恒顿了一下,空气安静了片刻,他低沉的声音从舒薏头顶落下来:“抱歉,她年纪小,一个人害怕。”
然后他急躁的转身走了,头也不回,毫无留恋。
他长得温隽好看,脾气也好,舒薏望着他,莫名恍惚起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这么爱他。
但变了心的男人,丑陋、道貌岸然,实在恶心。
舒薏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没再说话,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门被关上后,她立在楼梯口神色冷淡下来,而后转身上楼。
半个小时后,舒薏打扮靓丽的出了门。
冷棕色的长发随意散在肩上,红唇,冷白皮,黑色吊带裙,衬的她风情万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
南城较为隐秘的小酒吧里,舒薏坐进卡座后不到十分钟,就有身高一八几的薄肌男大过来。
“姐姐一个人喝酒闷不闷?”
舒薏目光掠过远处一闪即逝的身影缓缓收回视线。
转而看了一眼面前的小狼狗,目光便在这长得不赖的小狼狗身上停留了几秒。
难怪男人都喜欢年轻的小姑娘,年轻的,的确是吸引人。
葱白的指尖轻轻戳了戳男孩结实的胸膛:“是很闷,就是不知道弟弟酒量好不好?”
“姐姐想怎么玩都可以。”
舒薏挑眉:“是吗?”
这种快乐并没有持续很久,偌大的酒吧忽然就停电了。
几秒后,整个酒吧明亮如昼,舒薏的手还停留在男大的腹肌上。
这瞬间,仿佛无数聚光灯照在了舒薏身上。
“舒薏,你再摸一下试试?”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森寒冰冷。
接着,上衣脱的精光的男大就被人从卡座拽了出去。
保镖看着就要揍人,舒薏缓缓出声制止:“大学生赚点钱也不容易,就不要为难人家了吧。”
向来克己复礼的段书恒面上阴沉一片:“你说什么?”
舒薏端着酒杯晃了晃,冲他微微挑眉:“是我占了人家的便宜,要打就打我吧。”
她今晚的妆容很浓,却不艳俗,明媚又有风情,仿佛是另一个人。
段书恒在外到底是个体面人,还是放男大离开了。
后来舒薏被段书恒带到车里,扣着她的腰气势汹汹:“看来是我冷落了你太久,让你太寂寞了,嗯?”
“你可以去陪你的小金丝雀,我不能去看看养眼的男大?”舒薏的反驳丝毫不示弱。
段书恒被激的有些上头,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下来。
“啪!”
一记耳光在车里十分响亮,也打断了段书恒充满怒意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