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门铃响了。我坐在沙发上,没动。客厅的灯关着,只有手机屏幕的光照着我的脸。
楼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睡得很沉,很香。
门外的人,显然没什么耐心,又按了一下,力气很大。
我拿起手机,屏幕上是刚刚发出去的那条信息：亲爱的,他不在,快来。
我笑了笑,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向门口。
好戏,该开场了。
第一章：那杯加了料的水
凌晨六点整,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正坐在餐桌旁,面前摆着两份早餐,一份是我的,小米粥配小笼包；一份是她的,牛油果三明治配热牛奶。牛奶还冒着热气,这是我算着时间刚刚热好的。
门开了,林薇拖着一身疲惫走了进来。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脸上挤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老公,你起这么早
等你回家。我语气温和,就像过去五年里每一个等她加班的夜晚一样。
她换上拖鞋,把名牌包随手扔在沙发上,整个人瘫了进去,长长地叹了口气：累死我了,昨晚项目出了个大问题,我们整个部门通宵加班,到现在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米色的职业套裙,显得干练又漂亮。但现在,裙子有些皱,发丝也有些凌乱。她身上有一股浓郁的香水味,不是她平时用的那款蔚蓝之境,而是一款更甜腻、更具侵略性的男士香水。香水味下面,还混杂着一股淡淡的,我再熟悉不过的烟草味——万宝路的爆珠,我从不抽这个牌子。
我的目光,落在她的脖颈上。那里的丝巾歪了些,露出了一小块皮肤。皮肤上,有一枚暗红色的印记。
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了我的眼睛里。
我结婚五年,我们曾经爱得死去活活,我会分不清那到底是吻痕还是蚊子包
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瞬间停止了跳动,然后又被狠狠地扔进冰窟窿里。疼,刺骨的疼。
但我脸上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依旧是那个温柔体贴的丈夫。我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帮她把丝巾理了理,指尖不经意地划过那枚印记,轻声说：是吗那肯定累坏了,快去洗个澡,然后过来吃点东西,我给你做了三明治。
我的触碰让她身体僵了一下,她下意识地躲闪,眼神有些慌乱：啊……好,我……我先去洗漱。
她几乎是逃一样地冲进了浴室。
我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一寸一寸地冷下去。
我叫张诚,今年三十二岁,一家不大不小的互联网公司做技术主管。我和林薇是大学同学,从校服到婚纱,我们曾是所有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为了给她一个更好的家,我拼命工作。我们结婚的这套房子,一百四十平,首付是我没日没夜写代码、接私活攒出来的,房贷我一个人扛。我跟她说,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
她喜欢名牌包,我省吃俭用几个月,给她买。她说喜欢旅行,我提前一个月做攻略,订机票酒店,年假都用来陪她。她的父母,我当成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孝顺,逢年过节的礼物和红包,从来没少过。
我以为,我把我的全世界都给了她,她会是那个永远在我身边的人。
我从没怀疑过她。
直到一个月前。
她开始频繁地加班,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也总是带着各种陌aras的香水味。她解释说,是公司新来的女同事喜欢喷。我信了。
她手机换了密码,说是为了信息安全。我也信了。
她开始对我变得不耐烦,嫌我穿得土,嫌我没情趣,嫌我满脑子都是代码和数据。我以为是她工作压力太大,我还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得不够好,不够浪漫。
我真是个傻子。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像是在冲刷着罪恶。
我转身走进厨房,从橱柜最顶上拿出一个小小的白色药瓶,倒出两颗白色的药片。这是我之前因为压力大失眠,医生给开的安眠药,药效很强。
我将药片碾成粉末,悄无声声地倒进了那杯为她准备的热牛奶里,用勺子轻轻搅拌,直到粉末完全溶解。
做完这一切,我端着牛奶和三明治,走回餐厅,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温和的笑容。
林薇洗完澡出来了,换上了丝绸睡衣,头发湿漉漉的。她看起来放松了不少,或许以为自己已经把所有证据都冲洗干净了。
快吃吧,还热着。我把牛奶推到她面前。
她坐下来,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老公你真好。
那句话,曾经是我最喜欢听的情话,现在听起来,却像是一句最恶毒的嘲讽。
我看着她,微笑着说：你好就行,工作别太拼了,身体重要。
嗯,知道啦。她端起牛奶杯,也许是真的渴了,也许是想快点结束这场对话,仰起头,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我看着那杯牛奶从她红润的嘴唇流入她的喉咙,我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入深渊。
林薇,这是你逼我的。
吃完早餐,她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说：不行了,我得去补个觉,昨晚真是一分钟都没合眼。
去吧,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我柔声说。
她走进卧室,很快就没了动静。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地等着。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
我走进卧室,她已经睡得很沉了,呼吸均匀,脸色安详。我轻轻推了推她,她毫无反应。
药效发作了。
这一觉,足够她睡到明天早上。
我轻轻拿起她的手机。换了密码没关系,她睡着的时候,我可以用她的指纹解锁。
屏幕亮起,壁纸还是我们俩在海边的合照。照片上的我们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灿烂。
我感觉眼睛有点发涩,但我强迫自己把那点不该有的情绪压下去。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
我点开她的微信,置顶的联系人不是我,而是一个叫天哥的人。头像是一个男人在游艇上的背影,看起来很潇洒。
我点开聊天记录。
一行行,一字字,像一把把尖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
宝贝,今晚的表现真棒。
讨厌,你也是。
你家那个木头什么时候出差我都等不及了。
快了,下周。到时候我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他没怀疑吧
放心,他就是个傻子,我说什么他都信。他说不定现在还在家给我热牛奶呢。
最后一条信息,发送时间是凌晨五点四十五分。
也就是十五分钟前。
在我满心欢喜地为她准备早餐的时候,她正和别的男人在微信上调情,嘲笑我是个傻子。
原来,我在她眼里,只是一个会热牛奶的傻子。
原来,我五年的付出,我所有的爱,只是一个笑话。
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咙,我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发出声音。
愤怒、屈辱、背叛……所有的情绪像火山一样在我胸中喷发,几乎要将我的理智烧成灰烬。
我曾想过,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我会做什么
冲过去质问她和那个男人打一架还是哭着求她不要离开我
不。
那样太便宜他们了。
当场发作,那是弱者的无能狂怒。真正的报复,是无声的,是精准的,是让他们在最得意的时候,从云端跌入地狱。
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
我要让他们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我要让他们知道,我这个傻子,到底会做什么。
我冷静下来,开始翻看他们的聊天记录。信息量很大,大部分都是露骨的调情和不堪入目的照片、视频。我强忍着恶心,一张一张地保存下来。这些,都是最有力的证据。
在聊天记录里,我找到了那个男人的信息。
李天浩,一家投资公司的老板,比我大十岁,有家室。林薇和他是在一个酒会上认识的。李天浩看上了林薇的年轻漂亮,林薇看上了他的钱和地位。两个人一拍即合,很快就搞到了一起。
聊天记录里,李天浩许诺林薇,等他和他老婆离婚,就娶她过门。还说要给她买套大平层,买辆保时捷。
而林薇,则在聊天里不停地贬低我。说我无能,说我呆板,说跟我在一起的生活就像一潭死水。她说她早就受够了我这个经济适用男,她要的是更高品质的生活。
好一个高品质的生活。
我的手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证据有了,计划也该开始了。
我找到李天浩的微信号,点开他的朋友圈。他很喜欢炫耀,朋友圈里不是豪车就是名表,要么就是和各路大佬的合影。
最新的动态是一张高尔夫球场的照片,配文是：风和日丽,心情舒畅。
心情舒畅
我冷笑一声。
很快,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心情不舒畅了。
我在微信里搜索了一下,从他们共同的好友里,找到了李天浩老婆的微信。她的头像是她和孩子的合影,看起来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
我的计划,需要一个重要的观众。
做完这一切,我回到林薇的微信聊天界面。
我模仿着林薇平时撒娇的语气,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着。
我点开天哥的对话框,用林薇的账号,发了一条语音过去。我特意压着嗓子,让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和慵懒,就像是刚刚睡醒。
天哥~人家刚睡醒,又想你了……
我练习了好几遍,才找到那种感觉。
那边几乎是秒回,一条同样肉麻的语音发了过来：小妖精,这么快就想我了你家那傻子没在家吧
我看着傻子那两个字,眼神又冷了几分。
我继续用林歪腻的语气打字回复：他呀,公司临时有急事,一大早就走了。家里就我一个人,好无聊哦。
哦是吗李天浩的回复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兴奋。
是呀,我继续打字,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淬毒,你现在过来好不好我想你再抱抱我。地址你上次来过的,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宝贝儿你等着,我马上到！给你个惊喜！
看着这条回复,我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
惊喜
对,我也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一个让你永生难忘的惊喜。
我放下手机,站起身,开始布置我的主场。
我把客厅里我和林薇的结婚照摘了下来,收进了储藏室。然后,我在沙发的正对面,不起眼的角落里,调整了一下家用摄像头的角度。这个摄像头,还是林薇当初为了看家里的猫买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大用场。
我又检查了一下门锁,确保它在关键时刻不会掉链子。
一切准备就绪。
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猎物上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异常平静。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期待。
我甚至有闲心回想起了我和林薇的过去。
想起第一次在大学图书馆见到她,她穿着白裙子,阳光洒在她身上,像个天使。
想起我为了追她,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去给她占座,买早餐。
想起我们毕业时,我向她求婚,她哭着说我愿意。
想起我们一起装修这个家,为了一块地砖的颜色都能争论半天,然后又和好如初。
那些画面,曾经是我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是我奋斗的全部动力。
而现在,它们都变成了捅向我心脏的刀子。
我爱得有多深,现在就有多恨。
不,或许连恨都算不上了。对于即将要从我生命里彻底清除的垃圾,我不需要投入任何感情。
我只是在执行一个必要的程序。
一个清理程序。
大概四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我知道,我的第一个客人到了。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走到门口,从猫眼里看了一眼。
门外站着的,正是李天浩。他手里捧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得意和淫邪的笑容。
他大概以为,一场香艳的幽会即将开始。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一场精心准备的审判。
我打开门,在他错愕的眼神中,微笑着说：
你好,李先生,等候多时了。
第二章：欢迎来到我的主场
李天浩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显然没想到开门的人会是我。他捧着那束鲜艳的玫瑰,像个滑稽的小丑,愣在门口,足足有十几秒钟没反应过来。
你……你是他结结巴巴地问,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疑惑。
我是张诚,林薇的丈夫。我脸上的微笑没有变,甚至还侧过身,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李先生,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坐吧。
我的冷静和客气,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他狐疑地看了看我,又朝屋里探了探头,似乎想寻找林薇的身影。
不用找了,她在楼上睡觉。我轻描淡写地说,昨晚‘加班’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我特意在加班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李天浩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不是傻子,到了这个地步,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是掉进了陷阱。但他毕竟是在商场上混了多年的人,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他把手里的玫瑰花随手扔在门口的鞋柜上,脸上换上了一副倨傲的神情,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我家的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行啊,小子,没想到你还挺能沉得住气。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上,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说吧,你想怎么样要多少钱才肯闭嘴
在他看来,我这种经济适用男,无非就是想趁机敲一笔钱。
我笑了。
我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然后才抬起头看着他,说：李先生,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哦他吐出一个烟圈,挑衅地看着我。
这里,是我家。我一字一顿地说,在我家,就要守我家的规矩。第一条,不许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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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语气很平淡,但眼神很冷。
李天浩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说这个。他打量了我几眼,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鄙夷,仿佛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丑。
呵,装什么大尾巴狼他把烟头在我的水晶烟灰缸里狠狠地摁灭,小子,我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耗。开个价,五十万一百万够你这种人奋斗一辈子了吧拿了钱,跟你老婆离婚,以后别再来烦我们。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那么高高在上。就好像,他用钱睡了我的老婆,还是对我的一种恩赐。
我心里的那头猛兽,在疯狂地咆哮,但我死死地用理智的锁链捆着它。
现在还不是时候。
李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有钱就什么都能摆平我看着他,平静地问。
难道不是吗他嗤笑一声,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都是钱能解决的。至于剩下的百分之一,那是因为你的钱还不够多。
说得真好。我点了点头,然后拿起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按下了播放键。
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台六十五寸的液晶电视。屏幕亮起,出现的不是电视节目,而是一个监控画面的实时投屏。
画面里,是我家的卧室。
林薇正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李天浩的脸色变了,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电视屏幕,厉声问：你……你想干什么
别紧张,李先生,我只是想让你看看,你的‘宝贝儿’睡得有多香。我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顺便,也让你欣赏一下,我给你准备的‘惊喜’。
说着,我按下了遥控器的另一个按钮。
电视画面切换,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视频的拍摄地点,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画面有些晃动,显然是手机拍摄的。
视频的主角,正是李天浩和林薇。
他们赤身裸体地纠缠在床上,嘴里说着各种污言秽语。
天哥,你比我家那个木头强多了。
那是,他懂什么情趣一个只知道写代码的废物罢了。
你什么时候跟你家那黄脸婆离婚啊
快了快了,等我把她手里的股份弄到手,就一脚把她踹了。到时候,我给你买大别墅,买跑车,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
视频里的每一个画面,每一句对话,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李天浩的脸上。
他的脸色从涨红变成了铁青,又从铁青变成了惨白。他浑身发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你……
很精彩,不是吗我关掉电视,客厅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安静得能听到我们两个人的心跳声。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李先生,现在你觉得,这件事,用多少钱能摆平
李天浩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他大概想不通,我到底是怎么拿到这些视频的。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
林薇的手机里,有一个加密的相册。她以为我解不开。但她忘了,我的职业是什么。对我来说,破解一个手机相册的密码,比写一个Hello
World程序难不了多少。
那个相册里,存满了他们幽会的证据。各种角度的照片,各种长度的视频,应有尽有。林薇这个蠢女人,大概是想把这些当成以后要挟李天浩的筹码,却没想到,最后成了审判她自己的铁证。
你想怎么样李天浩的声音嘶哑了,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我想怎么样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然后笑了,我想,我们该把另一位主角请出来了。
我站起身,朝楼上走去。
李天浩下意识地想跟上来,我回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坐下。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被我的眼神吓住了,僵在了原地。
我走到卧室门口,推开门。
林薇还在沉睡。
我走到床边,毫不怜惜地抓住她的胳膊,把她从床上拖了起来。
啊！她发出一声惊叫,猛地睁开了眼睛。
安眠药的药效还没完全过去,她的眼神很迷茫,意识也有些模糊。
老公怎么了她揉着眼睛,含糊地问。
醒了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醒了就下楼吧,有客人来了。
客人谁啊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抓着她的手腕,把她带出了卧室。
当我们走到楼梯口,当林薇看清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那个男人的时候,她的酒意,她的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天……天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结结巴巴地问,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李天浩没有回答她,只是用一种极其怨毒的眼神看着她。他大概已经猜到,是我用林薇的手机把他骗过来的。现在,他把所有的恨意都转移到了林薇身上。
林薇,我给你介绍一下。我拉着她走到客厅中央,脸上挂着恶魔般的微笑,这位,是李天浩,李先生。就是那个,你口中比我强多了,能给你买大别墅、买跑车的‘天哥’。
然后,我又转向李天浩,说：李先生,这位,就是我的妻子,林薇。也是那个,跟你说我是个傻子、是个废物的‘小妖精’。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
林薇的身体开始发抖,她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想挣脱我的手,但我的手像一把铁钳,让她动弹不得。
张诚！你……你都知道了她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声音颤抖。
不然呢我反问,你以为,我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傻吗
不……不是的,你听我解释……她开始语无伦次,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我打断她,只是鬼迷心窍只是一时糊涂还是说,你们只是在探讨人生哲学,不小心探讨到了床上
我的话语里充满了嘲讽,让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张诚,你放开我！她开始尖叫,挣扎得更厉害了。
放开你我冷笑一声,好戏才刚刚开始,怎么能让你这个女主角离场呢
我甩开她的手,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毯上。
我重新坐回沙发,看着地上的女人和沙发上的男人,这两个刚刚还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狗男女,现在一个脸色惨白,一个眼神怨毒。
好了,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吧。我翘起二郎腿,用一种审判的语气说。
张诚,你到底想干什么李天浩咬着牙问,他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一点破绽,但他失败了。我的脸,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我不想干什么。我说,我只是想给你们一个选择。
选择
对,选择。我点了点头,第一个选择,我现在就把这些视频和照片,发给你的老婆,你的家人,你的生意伙伴,还有林薇的父母,她的同事,她的朋友。我想,大家应该都会对你们的‘爱情故事’很感兴趣。
听到这话,两个人的脸色同时大变。
李天浩最在乎的,是他的事业和家庭。他是个靠老婆娘家起家的男人,一旦他出轨的丑闻曝光,他老婆绝对不会放过他。到时候,他不仅会家庭破裂,事业也会一落千丈。
而林薇,她最在乎的,是她的名声和面子。她在一个家教极严的家庭长大,父母都是知识分子,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如果让她父母知道她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非打断她的腿不可。她在公司里,一直都是以独立自强新女性的形象示人,如果让同事知道她是靠出卖身体上位的,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这个选择,对他们来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不！不要！林薇第一个崩溃了,她跪在地上,爬到我脚边,抱着我的腿哭喊道,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把这些东西发出去！
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要是换做以前,我看到她这个样子,早就心软了。
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我一脚踹开她,厌恶地说：别碰我,我嫌脏。
她被我踹倒在地,愣愣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李天浩的反应则完全不同。他强作镇定,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簿和一支笔,刷刷刷地写下了一串数字,然后撕下来,扔在茶几上。
两百万。他沉声说,这是我能给你的最高价。拿着钱,把所有东西都删了,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用钱来侮辱我。
我拿起那张支票,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然后,当着他的面,把它撕成了碎片。
李先生,我说过,你搞错了一件事。我把碎纸屑扔在他的脸上,我,不缺你这点脏钱。
李天浩彻底被激怒了,他猛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姓张的,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臭写代码的,也敢跟我叫板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
哦是吗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我信。但我更相信,在你找人弄死我之前,你的老婆就会先让你净身出户,你的公司就会因为你的丑闻而股价大跌,你就会变成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我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所有的怒火。
他颓然地坐回沙发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那……那第二个选择呢他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
我笑了。
第二个选择,很简单。
我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就像看着两只待宰的羔羊。
我要你们,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第三章：毁掉她最珍视的一切
我的话音落下,客厅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林薇和李天浩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他们可能觉得我疯了,竟然会放弃唾手可得的巨款,而选择一种两败俱伤的方式。
在他们这种人的世界观里,一切皆可交易,感情、尊严、婚姻,无非是价码高低的问题。他们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上,还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
比如,一个被彻底碾碎的男人的尊严。
张诚,你疯了！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林薇尖叫起来,她从地上爬起来,头发散乱,状若疯妇,我们离婚,我净身出户,我把房子车子都给你,还不行吗你为什么要毁了我
毁了你我冷笑一声,一步步向她逼近,林薇,你现在才觉得要被毁了你在和这个男人在酒店床上翻滚,嘲笑我是个傻子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会毁了我
你在用我辛苦赚来的钱,给他买名牌领带、高档手表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会毁了我
你拿着我们家的备用钥匙,让他趁我不在的时候来这个家里鬼混,躺在我们婚床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过,这会毁了我的一切
我每说一句,就往前逼近一步。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
她被我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她的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啊,她大概从来没想过。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老实本分,可以随意拿捏的提款机和接盘侠。她以为她可以一边享受着我提供的安稳生活,一边在外面寻求刺激和激情。她以为她可以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太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我。
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一个被逼到绝境的男人。
张诚,我们谈谈。李天浩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带着一丝妥协的意味,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你到底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说。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满足你。
他还是想用谈判的方式解决问题。
我转过身,看着他,摇了摇头：李天浩,你还不明白吗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唯一的目的,就是看你们两个,从高高在上的云端,摔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径直走到书房,拿出我的笔记本电脑。
我当着他们的面,打开电脑,连接网络。
然后,我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我提前整理好的所有证据。视频、照片、聊天记录截图,分门别类,一清二楚。
我先点开了林薇父母的微信。
林薇的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中学特级教师,一辈子清正廉明,最重名声。他们一直以有林薇这么一个优秀、漂亮的女儿为荣。林薇也是他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从小到大,奖状拿到手软,是整个家族的骄傲。
我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去她家拜访时,她父亲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张诚,小薇是我们老两口的掌上明珠,我们把她交给你,你一定要好好对她。
我做到了。我把她当成公主一样宠着,五年如一日。
结果呢他们的掌上明珠,在外面给别人当小三,不知廉耻。
我不知道,当这两位清高的老知识分子,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在床上是那副放荡模样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有点期待。
我没有犹豫,选中了十几个最劲爆的视频和照片,还有一个长达几十页的word文档,里面是她和李天浩从认识到现在的全部聊天记录。
然后,点击,发送。
不——！
林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像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想要抢夺我的电脑。
我早有防备,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她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然后滑落在地,蜷缩成一团,痛苦地呻吟着。
我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我的目光,转向了下一个目标。
林薇的公司高管群。
林薇在一家外企做市场部总监,年纪轻轻就坐上这个位置,靠的不仅仅是能力,更多的是她善于交际,懂得利用自己的美貌。她在公司里,一直都是女神般的存在,是许多男同事的梦中情人,也是许多女同事羡慕嫉妒的对象。她最享受的,就是那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那我就让她,从女神,变成人人唾弃的荡妇。
我把同样的大礼包,发进了那个有上百人的公司群里。
为了防止群主第一时间撤回,我还特意用小号,把这些东西同时发给了公司里最爱八卦的那几个大嘴巴。
我相信,不出十分钟,整个公司都会知道他们美丽能干的林总监,是如何靠着和客户上床来换取业绩的。
做完这一切,我合上电脑,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林薇压抑的、绝望的哭声。
李天浩坐在沙发上,脸色灰败,眼神空洞,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他大概已经预见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不到两分钟,林薇的手机就疯狂地响了起来。
是她妈妈打来的。
林薇像被电击了一样,浑身一颤,惊恐地看着那个不断闪烁的屏幕。她不敢接,也不敢挂,任由那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像一声声催命的符咒。
铃声停了,紧接着,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是她爸爸。
然后,是她弟弟,是她闺蜜,是她公司的老板……
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像一场密不透风的暴雨,狠狠地砸向她。
她终于崩溃了。
她抱着头,发出野兽般绝望的嘶吼：啊——！为什么！张诚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这个魔鬼！你这个疯子！
魔鬼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我的眼睛,是你,是你们,亲手把我变成了魔鬼。你现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好好享受吧,这只是个开始。
我的手机也响了。
是岳父打来的。
我接通了电话,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岳父气得发抖的声音,背景里还有岳母撕心裂肺的哭声。
张诚……那些东西……那些东西是真的吗岳父的声音,苍老了十岁。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机递到了林薇的嘴边。
爸……我……林薇看着我冰冷的眼神,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这个畜生！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电话那头的岳父彻底爆发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咆哮着,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我们林家,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你给我滚！永远别再回这个家！
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林薇整个人都傻了,呆呆地跪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她最敬畏的父亲,那个把她当成骄傲的父亲,亲口说,没有她这个女儿。
她最在乎的家庭,那个她一直以为是她坚强后盾的家庭,把她抛弃了。
这对她来说,无疑是天塌了。
紧接着,公司老板的电话也打了进来。我同样开了免提。
林薇！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到公司来！不,你不用来了！你被解雇了！我们公司丢不起这个人！你的东西,我会让保洁打包好扔出去！
老板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情面,只有无尽的愤怒和厌恶。
林薇的事,不仅是个人私德问题,更严重的是,李天浩的公司是他们的大客户。她和客户搞到一起,这是严重的职业操守问题,足以让整个公司蒙羞。
家庭,事业……
林薇最看重,最引以为傲的两样东西,在短短几分钟之内,被我摧毁得一干二净。
她再也不是那个光鲜亮丽的林总监,再也不是那个被父母捧在手心的乖女儿。
她成了一个被家庭抛弃,被公司开除,名声扫地的荡妇。
她完了。
彻彻底底地完了。
她瘫在地上,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完了……都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心里没有一丝快意,也没有一丝怜悯。
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
我亲手毁掉了我曾经最爱的女人,也亲手埋葬了我们五年的感情。
从我点击发送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
剩下的,只有不死不休的仇恨。
我的目光,缓缓转向了沙发上的李天浩。
现在,该轮到他了。
第四章：剥夺他最炫耀的资本
处理完林薇,我的目光落在了李天浩身上。
他从始至终都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看着林薇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神,在几分钟内变成一个众叛亲离的疯女人,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恐惧。
他怕了。
他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
到你了,李总。我拉过一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天气。
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有愤怒,有怨恨,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力的恐慌。他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但颤抖的指尖出卖了他。
张诚,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的声音嘶哑,你毁了她,还不够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日后好相见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李天浩,你带着我的老婆,在我买的房子里,睡在我买的床上时,怎么没想过要给我留一线
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你放心,我看着他,慢慢地说,我不会像对付她那样对付你。因为我知道,对你这种人来说,名声不算什么,家庭也不算什么。你最在乎的,只有一样东西。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就是你的钱,你的事业。你用来炫耀,用来吸引林薇这种女人的资本。
李天浩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猜对了。
他这种人,把钱和地位看得比命还重要。只要能保住他的公司,他的财富,别说一个林薇,就算十个,他也能毫不犹豫地牺牲掉。
所以,我要做的,很简单。我继续说,我要剥夺你最引以为傲的一切。我要让你从一个高高在上的李总,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我要让你尝尝,从天堂掉进地狱,是什么滋味。
你……你休想！李天浩色厉内荏地吼道,我的公司是合法经营,你没有任何把柄！
是吗我笑了笑,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点开了另一个文件夹。
这个文件夹里,没有不堪入目的视频,只有一些看起来很普通的文档和录音。
去年三月,你为了拿到城南那个项目,给项目负责人王主任送了一套价值三百万的别墅,房产证写的是他儿子的名字。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点开一段录音,里面是李天浩和那个王主任的对话,清晰无比。
李天浩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去年年底,你公司为了避税,做了两套账。一套给税务局看,一套给你自己看。很不巧,你那个情人,也就是你的财务总监,把真账的数据备份发给了林薇,想向她炫耀你的‘实力’。我点开一个Excel表格,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每一条都指向偷税漏税的罪证。
李天浩的嘴唇开始哆嗦,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流了下来。
还有,你和你老婆结婚时,签过一份婚前协议。协议规定,如果任何一方在婚内出轨,犯错方将净身出户。这份协议,你老婆那里有一份,律师那里有一份,而我这里,刚好有复印件。我展示了一张协议的照片,上面的条款清清楚楚。
这些证据,当然不是我凭空变出来的。
自从我怀疑林薇开始,我就留了心。我不是侦探,但我懂技术。我恢复了林薇手机里很多被她删除的数据,其中就包括这些她和李天浩之间的秘密。
林薇那个蠢女人,把李天浩吹嘘自己手段通天的聊天记录当成宝贝一样存着,以为这是拿捏李天浩的资本。她哪里知道,这些东西,最终成了把他送进地狱的快车。
李天浩彻底瘫了。
他像一滩烂泥一样陷在沙发里,眼神呆滞,面如死灰。
他知道,这些证据一旦曝光,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商业贿赂,偷税漏税,这两条罪名,足够让他在牢里待上十年八年。
而那份婚内出轨的证据,更是会让他辛苦打拼下来的一切,都拱手让给他老婆。
他将变得一无所有。
不……不要……他终于开口了,声音里充满了哀求,张诚,张兄弟,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猪狗不如。你放我一马,你要多少钱,我全都给你！我的公司,我分你一半！不,全都给你！求求你,放过我……
他从沙发上滑下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和倨傲。
看着他这副卑微的样子,我心里没有丝毫的波澜。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没有理会他的哀求,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是李天浩老婆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喂,您好,请问是哪位
你好,李太太。我说,我是张诚。我想,我们有必要见一面。有些关于你先生的事情,你应该会很感兴趣。
电话那头的女人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用一种冷静得可怕的语气说：好,地址发给我。
挂断电话,我把我们家的地址发了过去。
李天浩绝望地看着我,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我把笔记本电脑推到他面前,说：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把你公司那些见不得光的烂事,一五一十地写下来。写得越详细越好。或许,等你老婆来了,看在你坦白从宽的份上,会给你留条活路。
这当然是骗他的。
我只是想,让他的罪证,更加确凿无疑。
李天浩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趴在电脑前,颤抖着双手,开始敲打键盘。
一个小时后,李天浩的老婆来了。
她叫苏晴,一个看起来很温婉,但眼神却异常坚定的女人。她穿着一身得体的套装,化着精致的淡妆,走进我家的客厅,看到跪在地上的丈夫和瘫在一旁的林薇,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她只是平静地走到我面前,对我点了点头：张先生,你好。
你好,苏女士。我也对她点了点头,东西都在电脑里,你自己看吧。
苏晴走到电脑前,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她看得非常仔细,也非常冷静。从李天浩和林薇的聊天记录,到他商业贿赂、偷税漏税的证据,再到他亲手写下的那份忏悔书。
整个过程,她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看完所有东西,她合上电脑,转过身,看着李天浩。
李天浩。她叫了他的名字,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
李天浩浑身一颤,抬起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们,离婚吧。苏晴平静地说,按照协议,你净身出户。公司的烂摊子,我会找律师处理。至于你,是去自首,还是等着被抓,你自己选。
说完,她不再看李天天浩一眼,转身对我说道：张先生,谢谢你。这些证据,我会全部拷贝走。作为感谢,我会给你一笔满意的报酬。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苏女士。我做这些,不是为了钱。
苏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联系我。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多看林薇一眼,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垃圾。
苏晴走后,李天浩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被随后赶来的警察带走了。他因为涉嫌多项经济犯罪,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林薇。
那个曾经光彩照人,骄傲得像个公主的女人,此刻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狗,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失去了一切。
家庭,事业,名声,爱情……
她亲手将自己的人生,作成了一个笑话。
我看着她,心里再也没有了爱,也没有了恨。
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厌倦。
我走到她面前,把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扔在她面前。
签了它。我冷冷地说,然后,滚出我的房子。
第五章：余生,与你们再无干系
林薇看着地上的离婚协议书,像是看着一张死亡判决。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嘴唇蠕动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求饶的话。
张诚,我们……我们真的不能……
不能什么我打断她,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不能回到过去林薇,你觉得我们还回得去吗
我指了指这个家,这个我们曾经一点一滴亲手布置起来的家。
这个沙发,是你选的,你说你喜欢窝在上面看电视。可你就是在这里,和那个男人嘲笑我是个傻子。
那张餐桌,是我亲手打磨的,因为你说你喜欢原木的质感。可你就是在这里,吃着我为你做的早餐,心里却想着别的男人。
楼上那张床,我们一起挑选了很久,你说要最舒服的。可你却让那个肮脏的男人躺在上面！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压抑了许久的愤怒和屈辱,在这一刻终于彻底爆发。
这个家里,每一个角落,都沾满了你们的肮脏！你让我怎么面对你让我怎么忘记你让我怎么原谅
我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对着她咆哮。
林薇被我的样子吓坏了,她蜷缩在墙角,抖得更厉害了。她终于明白,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她颤抖着手,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书和笔。协议的内容很简单,她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净身出户。
她在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字迹歪歪扭扭,像一条垂死挣扎的虫子。
签完字,她把协议书推给我,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地。
我拿过协议书,看了一眼她的签名,然后冷冷地说：给你半个小时,收拾你的东西,从这里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说完,我走上阳台,点了一支烟。
这是我五年来,第一次在家里抽烟。因为林薇不喜欢烟味。
现在,我不需要再顾及她的感受了。
尼古丁的味道,让我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我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感觉像做了一场漫长而荒唐的噩梦。
现在,梦该醒了。
半个小时后,林薇拖着一个行李箱,从客厅里走出来。她换上了一身来时的衣服,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她走到我面前,低着头,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卑微到尘埃里的声音说：张诚,对不起。
我没有回头,只是弹了弹烟灰,淡淡地说：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还有,你那被你气得住院的父母。
她身体剧烈地一颤,眼泪又掉了下来。
走吧。我说,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没有再说话,拖着箱子,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口。开门,关门。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那个我爱了将近十年的女人,彻底地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我掐灭了烟,回到空无一人的客厅。
这里,曾经是我最温暖的港湾,现在却让我感到窒息。
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离开这里。
第二天,我向公司递交了辞职信。然后,我找了中介,把这套承载了太多回忆的房子挂牌出售。价格比市场价低了二十万,只要求买家全款,尽快成交。
一个星期后,房子卖掉了。我拿着卖房的钱,加上自己所有的积蓄,离开了这个让我伤心又恶心的城市。
我去了南方,一个靠海的小城。
我用一部分钱,开了一家小小的软件工作室。接一些不大不小的项目,赚得不多,但足够生活,也足够自由。
剩下的时间,我用来旅行,摄影,学习做菜。我开始健身,跑步,把过去那些年因为工作而亏欠身体的,一点点补回来。
我剪掉了留了很久的头发,换上了更年轻、更时尚的衣服。我发现,当我不再为另一个人而活,当我开始为自己而活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我的生活,渐渐走上了正轨。平静,而充实。
关于林薇和李天浩的消息,我都是从以前的朋友那里零星听说的。
李天浩因为多项罪名并罚,被判了十五年。他的公司破产清算,他老婆苏晴接手了剩下的烂摊子,凭借着过人的手腕,竟然盘活了公司,成了商界有名的女强人。听说,她再也没有结过婚。
而林薇,她的下场比李天浩更惨。
她被公司开除,名声尽毁,在这个行业里再也找不到工作。她想回家求父母原谅,但她父亲把她赶出了家门,声称与她断绝父女关系。她母亲受不了这个打击,一病不起。
她没有工作,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只能租住在最便宜的城中村里,靠打零工度日。昔日那个光鲜亮丽的女神,变成了一个为了几块钱都要斤斤计较的市井妇人。
听说,后来她遇到了李天浩以前的一个生意对手。那个男人为了报复李天浩,故意接近她,包养了她一段时间,然后又像扔垃圾一样把她甩了。
再后来,就没人知道她的消息了。也许是嫁给了一个她根本看不起的普通人,也许是彻底沉沦,消失在了人海里。
偶尔,我也会想起她。
想起她曾经的好,想起她后来的坏。
但心里,再也没有了波澜。
不爱,也不恨了。
就像看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陌生人的故事,唏嘘一下,然后就忘了。
因为,我的生活里,已经有了新的阳光。
两年后的一个下午,我正在海边的工作室里写代码。一个女孩推门走了进来,她是我在旅行中认识的,一个爱笑的,像向日葵一样的女孩。
她给我带来了一杯手冲咖啡,和一束刚从花园里摘的野花。
还在忙啊她笑着说,休息一下吧,我烤了你最爱吃的蛋挞。
我放下手里的工作,接过她手里的咖啡,闻着那熟悉的香气,看着她脸上灿烂的笑容。
我忽然觉得,过去那些不堪的经历,或许只是为了让我遇到现在这个更好的人。
我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不忙了。我看着她的眼睛,微笑着说,我们去看海吧。
夕阳把海面染成了金色,海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咸咸的,却无比清新的味道。
我知道,我的人生,翻开了新的一页。
至于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他们是幸福,还是痛苦,是富贵,还是潦倒,都与我再无干系。
我,已经彻底放下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