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站在王浩的办公室门口。
门没关严,留着一道缝。
里面传来我老婆林薇银铃般的笑声,还夹杂着酒杯碰撞的清脆声音。
亲爱的,你说我那个废物老公,现在是不是已经在家给我做好饭,像条狗一样等着我回去
我握着手里的门禁卡,金属的冰凉触感,顺着指尖一直传到心脏。
别急,就快了。
这出戏,马上就要到最高潮了。
第一章
咸鱼的刺
阿阳,你能不能有点上进心
林薇将手里的爱马仕包随手扔在沙发上,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烦躁的声响。她解开职业套裙的扣子,扯了扯领口,满脸都写着疲惫和不耐烦。
我正系着围裙,端着一盘刚出锅的糖醋排骨从厨房里走出来,热气腾着,香气扑鼻。
回来了累了吧,快洗手吃饭,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我笑着迎上去。
她看都没看那盘菜,眉头皱得更紧了,又是这些陈阳,我们结婚三年了,你每天除了做饭、上班、下班,还会干点别的吗我真是受够了这种一眼就能望到死的生活！
我手里的盘子顿在半空,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我和林薇是大学同学,毕业就结了婚。那时候她总说,最喜欢我身上的安稳踏实,能给她家的感觉。为了让她安心打拼事业,我主动包揽了所有家务。
她在一家发展迅猛的互联网公司做项目经理,每天都很忙,忙着开会,忙着见客户,忙着加班。我呢,在市档案馆找了份工作,朝九晚五,清闲自在。她说我这是不思进取,是咸鱼。
以前,她只是偶尔抱怨。但最近这半年,这种抱怨变成了指责,变成了鄙夷。
你看我们总监王浩,为了一个项目,带着团队连熬了三个通宵,拿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为他欢呼！那才叫男人的事业,那才叫激情！你呢你每天就守着那些发了霉的旧档案,一个月拿那万把块的死工资,有意思吗她斜眼看着我,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陌生和轻蔑。
我把排骨放在桌上,解下围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小薇,我们说好的,你主外,我主内,我支持你的事业,这不挺好的吗
好好在哪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陈阳,你别自欺欺人了。我同事问我老公是做什么的,我都不好意思说！人家老公不是CEO就是创业新贵,我老公呢是个管档案的！你知道我每次参加公司聚会,看着王总带着他太太,浑身名牌,谈笑风生,我心里多难受吗
原来是这样。
她嫌我丢人了。
我心口堵得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满桌子她爱吃的菜,瞬间变得索然无味。
那晚,她没怎么吃饭,一直在看手机,脸上时不时露出我看不懂的笑容。我知道,她在和那个叫王浩的总监聊天。
睡觉的时候,她背对着我,离我远远的,仿佛我是什么会传染的病毒。
半夜,我被手机震动的声音吵醒。是她的手机,屏幕亮着,一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发信人是王总。
内容很简单,却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眼睛上。
宝贝,想你了。你老公没怀疑吧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手脚冰凉。我死死盯着那行字,每个字都像一把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
我不敢相信,那个每天早上我为她准备早餐,晚上为她温牛奶的妻子；那个在我怀里撒娇,说要和我安稳过一辈子的女人,会这样对我。
我慢慢转过头,看着她熟睡的侧脸。长长的睫毛,白皙的皮肤,看起来还是那么美好。可我知道,这张美好的皮囊下,已经烂透了。
我没有叫醒她,也没有去翻她的手机。
因为我知道,一旦撕破脸,就再也回不去了。我心里还存着一丝幻想,也许是误会,也许是她一时糊涂。
第二天早上,我照常起床做早餐。她起来后,看我的眼神有些闪躲。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笑着对她说：今天我妈生日,晚上我们一起回趟家,给她过个生日吧。
她愣了一下,眼神飘忽：啊……今晚啊不行啊,公司有个很重要的项目要开紧急会议,王总特意点了我的名,走不开。
又是王浩。
我的心沉了下去。我妈的生日,她比谁都清楚。以前,她总是提前一个月就给我妈准备礼物。
妈的生日一年就一次,会开到很晚吗我追问。
不知道,可能要通宵吧。她不耐烦地摆摆手,你跟妈说一声,我下次再给她补上。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快迟到了。
她匆匆忙忙地化了妆,换上那件我从没见过的性感连衣裙,喷上浓烈的香水,踩着高跟鞋就出门了。
我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看着满桌子渐渐变凉的早餐,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没给我妈打电话。
我开着我那辆开了五年的大众,一路跟着林薇的车。她的车没有去公司,而是开进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我看到她停好车,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就从一辆奔驰上下来,笑着迎了上去。
是王浩。我在林薇的朋友圈里见过他的照片。
王浩很自然地搂住林薇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林薇没有反抗,反而笑得一脸甜蜜,小鸟依人地靠在他怀里。
两人搂抱着,走进了酒店电梯。
那一刻,我感觉天塌了。
所有的幻想,所有的侥幸,都被眼前这一幕击得粉碎。
我坐在车里,双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死死咬着牙,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
我想冲上去,把那个男人打得满地找牙。我想抓住林薇的头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但我没有。
愤怒过后,是彻骨的寒冷。
我忽然觉得,为了这样的女人,不值得。
离婚太便宜他们了。
我要的,是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我很多年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边传来一个苍老而恭敬的声音：少爷,您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平静。
钟叔,我说,帮我查一下,一家叫‘启明星’的互联网公司。我要它的所有资料,越详细越好。另外,帮我启动对这家公司的收购计划。
电话那头的钟叔沉默了几秒,随即应道：是,少爷。天宇集团早就想进入互联网领域了,这家‘启明星’,虽然规模不大,但业务模式很有潜力。我会马上安排。
不,我打断他,不要以天宇集团的名义。找一家海外的投资公司,悄悄地进行。在我下令之前,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次收购的幕后主使是我。
明白,少爷。
挂了电话,我看着酒店门口那块金碧辉煌的招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林薇,王浩。
你们以为自己是站在风口浪尖的精英,以为我是被时代抛弃的咸鱼。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风,是我掀起的。而你们,不过是池塘里两条即将被晒干的鱼。
游戏,开始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像个精神分裂的病人。
在家里,我依然是那个温柔体贴的丈夫。给她做饭,给她洗衣服,提醒她按时吃胃药。她对我越来越不耐烦,甚至开始夜不归宿。每次的借口都是加班,开会,陪客户。
我知道,她那些夜晚,都是在王浩的床上度过的。
每次她带着满身的疲惫和欢愉过后的痕迹回到家,我都会笑着递上一杯温水。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般的优越感。
她大概觉得,我这个傻子,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还对她死心塌地。
她甚至开始变本加厉地羞辱我。
有一次,她带回来一个项目奖杯,是王浩奖励给他们团队的。她把奖杯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然后指着奖杯对我说：陈阳,你看到了吗这才是价值！我们一个项目为公司创造的利润,够你挣一辈子的了。你守着那些破档案,能守出个金饭碗来吗
我笑了笑,没说话。
我没告诉她,她引以为傲的那个项目,最大的投资方,是我让钟叔安排的。我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他们所有的努力都化为泡影。
王浩也越来越嚣张。
有一次周末,我陪林薇去逛商场。在一家奢侈品店门口,我们偶遇了王浩。
他搂着一个妖艳的网红脸,满身都是logo。看到我们,他故作惊讶地走过来。
哎呀,这不是林薇吗这么巧。这位就是你先生吧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轻佻,像是在看一件廉价商品,林薇,你老公这身打扮,也太……朴素了吧我们公司楼下保安穿得都比他精神。
林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地笑了笑：王总,您别开玩笑了。
我可没开玩笑。王浩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得有万八千的,直接塞到我手里,兄弟,别误会,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挺辛苦的,请你喝杯茶。林薇在我们公司,可是顶梁柱,你作为家属,也辛苦了。
他的动作充满了侮辱性。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指指点点。
林薇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不是觉得王浩在羞辱我,而是觉得我让她在王浩面前丢了脸。
我没有接那笔钱,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说：不必了,王总。我的钱,够花。
够花王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兄弟,你知道林薇一个月要花多少钱买包买化妆品吗就你那点死工资,养得起她吗别硬撑了,男人嘛,得认清现实。
说完,他搂着那个网红,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奢侈品店。
回去的路上,林薇终于爆发了。
陈阳！你今天为什么要去那家商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丢人！王总那是看得起你,才跟你说话,你那是什么态度你让他怎么看我！
我开着车,目视前方,一言不发。
你说话啊！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你丢脸了还是觉得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受不了了
我终于把车停在路边,转头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可怕。
林薇,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态度对他点头哈腰,感谢他的施舍吗
不然呢人家是公司老总,身家千万！你呢你有什么你拿什么跟他比陈阳,我求求你,清醒一点吧！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这句话,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我重新发动汽车,没再跟她争吵。因为我知道,跟一个价值观已经完全扭曲的人,是讲不通道理的。
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钟叔的电话打了进来。
少爷,对‘启明星’的收购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了。对方的报价,比我们预估的要高一些。
高多少
大概百分之二十。主要是他们的总监王浩,最近谈成了一个大项目,让公司的估值涨了不少。
我冷笑一声。用我的钱,抬高自己的身价,再来羞辱我。王浩,你这算盘打得真响。
钟叔,答应他们。我说,不管多高的价,都给我拿下。而且,我要你办一件事。收购完成后,先不要对外公布。我要给他们开一个庆功会,庆祝那个大项目的成功,也庆祝公司被收购。我要让所有人都来,尤其是那个王浩和林薇,我要让他们站在最闪亮的舞台上。
少爷,我明白了。钟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是时候让一些人,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夜色,感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而我,就是那个手握雷电的人。
第二章
庆功的飨宴
启明星公司被一家神秘的海外财团收购的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公司内部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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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恐慌就被兴奋所取代。因为新东家不仅没有裁员的打算,反而宣布要举办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庆祝公司被收购,同时表彰拿下世纪项目的王浩团队。
整个公司都沸腾了。
尤其是林薇,她兴奋得好几天都没睡好觉。
阿阳,你不知道,这次庆功宴的规格有多高！包下了全城最顶级的酒店宴会厅！听说新老板非常看重我们王总,准备给他升职加薪,让他做大中华区的副总裁！她一边在镜子前试着新买的晚礼服,一边激动地对我说。
那是一条深V的红色长裙,将她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很美,也很刺眼。
是吗那要恭喜他了。我坐在沙发上,平静地翻着一本旧书。
我的平静,让她感到不满。
陈阳,你能不能为我高兴一下王总升职了,我就是他手下第一红人,我的位置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到时候,我们就换个大房子,换辆好车,再也不用过现在这种紧巴巴的日子了！她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
仿佛我的安稳生活,是一种需要被拯救的贫穷。
我合上书,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小薇,你有没有想过,辞职跟我一起,过点简单的生活我们可以去旅游,去看看世界,不用这么累。
这是我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她愣住了,随即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
陈阳,你疯了吧让我辞职跟你去过那种咸鱼一样的生活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今天付出了多少努力我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的位置,你让我放弃一切,去跟你守着那些破档案你做梦！
她的笑声尖锐而刺耳,充满了对我的嘲讽。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
我知道,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庆功宴那天,林薇打扮得花枝招展,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她出门前,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陈阳,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吗虽然你跟他们格格不入,但好歹也是我的丈夫。她的语气里,带着施舍般的恩赐。
不去了,我还有点事。我摇了摇头。
她撇撇嘴,没再坚持,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扭着腰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然后走进卧室,换上了一套钟叔早就为我准备好的阿玛尼西装。
镜子里的人,陌生又熟悉。剪裁合体的西装,衬得我身形挺拔,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属于上位者的冷漠和锐利。
我给钟叔发了条信息：可以开始了。
……
庆功宴现场,灯火辉煌,觥筹交错。
王浩作为今晚绝对的主角,穿着一身骚包的白色西装,端着酒杯,游走在人群中,满面春风。林薇则像个女主人一样,亲密地挽着他的胳膊,接受着同事们羡慕和恭维的目光。
王总,您真是太厉害了！以后可要多多提携我们啊！
林经理,你真是好眼光,跟了王总,以后前途无量啊！
林薇听着这些奉承,笑得合不拢嘴,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娘了。
酒过三巡,宴会厅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一束追光灯打在舞台中央,主持人走上台,用激昂的声音宣布：接下来,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我们‘启明星’的新主人,天宇集团的代表,陈阳先生！
陈阳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林薇耳边炸响。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不敢置信地看着舞台。
全场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舞台入口。
我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从黑暗中,走向光明。
当我完全暴露在追光灯下,当我的脸清晰地出现在大屏幕上时,全场一片哗然。
这……这不是林经理那个废物老公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一身名牌
天宇集团的代表开什么玩笑！
林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死死地盯着我,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旁边的王浩,也瞪大了眼睛,手里的酒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没有理会台下的骚动,径直走到舞台中央,从主持人手里接过话筒。
我的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惊愕的脸,最后,落在了脸色煞白的林薇和王浩身上。
大家好,我是陈阳。
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可能很多人对我感到陌生,也有些人,对我有些误解。我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比如,‘咸鱼’、‘废物’之类的。
台下一片哄笑,但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因为他们从我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自嘲,只有冰冷的威压。
首先,我要宣布一件事。从今天起,‘启明星’正式成为天宇集团旗下的全资子公司。而我,将出任‘启明星’的新任董事长。
轰！
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董事长
那个每天朝九晚五,管着破档案的男人,竟然是收购了他们公司的天宇集团的代表,是他们的新任董事长
这比电影还要魔幻！
林薇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不稳。她旁边的王浩,更是面如死灰,冷汗顺着额头不停地往下流。
我看着他们,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对王浩总监领导的团队,拿下‘世纪项目’,感到非常骄傲。我也要在这里,‘感谢’王总监。
我特意加重了感谢两个字。
王浩的身体一颤,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不过,我这里有一份关于这个项目的财务审计报告。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对着大屏幕展示,报告显示,王总监在项目进行期间,利用职务之便,虚报款项,侵吞公款,总金额高达五百多万。
不仅如此,我话锋一转,目光如刀,射向王浩,他还和项目组的某位女经理,利用出差的名义,多次在五星级酒店开房,费用全部走的公账。这些消费记录,酒店的监控录像,我这里都有备份。
我的话音刚落,大屏幕上,就清晰地播放出王浩和林薇手挽手走进酒店电梯的监控画面。
画面高清,角度刁钻。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齐刷刷地射向台下的林薇和王浩。
林薇的脸,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她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王浩,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得像冰,你利用公司的资源,满足自己的私欲,还顺便,玩了董事长的女人。你觉得,你该怎么死
王浩扑通一声,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陈董！我错了！我错了！您饶了我吧！都是林薇勾引我的！是她！是她主动爬上我的床的！
为了活命,他毫不犹豫地把林薇推了出来。
林薇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王浩。这个前一秒还和她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的男人,此刻却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她身上。
王浩,你……你混蛋！她尖叫道。
我混蛋林薇,要不是你天天在我面前说你老公是废物,说你过得不幸福,我能碰你吗你就是个贱人！王浩也撕破了脸,破口大骂。
台下的同事们,看着这出狗咬狗的闹剧,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幸灾乐祸。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够了。
我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了下来。
钟叔。
一直站在我身后的钟叔,微微躬身,递上一份文件。
王浩,挪用公款,数额巨大,已经构成了职务侵占罪。这是报警回执,警察已经在路上了。我将文件扔在他面前,你接下来的时间,就在牢里好好反省吧。至于你名下的房产、豪车,都会被冻结,用来赔偿公司的损失。
王浩瘫在地上,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彻底完了。
然后,我的目光,转向了那个我曾经深爱过的女人。
林薇。
她站在那里,浑身发抖,像一片风中凋零的落叶。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鄙夷、嘲笑、幸灾乐祸。
她最在乎的面子,她的骄傲,她的事业,她所向往的一切,在这一刻,被我亲手砸得粉碎。
我一步一步,从舞台上走下来,走到她面前。
我看着她惨白的脸,看着她眼中的恐惧和哀求,心中却生不出一丝怜悯。
林薇,我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你总说,我给你的生活太安稳,没有激情。你向往你上司的生活,觉得那才是成功。
现在,我告诉你。
你所向往的激情,不过是建立在贪婪和谎言之上的空中楼阁。
而你所鄙视的安稳,是我动动手指,就能买下你整个世界的资本。
你嘲笑我是条咸鱼,却不知道,你拼尽全力想要挤进去的那个小池塘,不过是我的私人鱼缸而已。
说完,我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和一支笔,递到她面前。
签了吧。
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不要吗正好,我也不想给你什么。
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干。
林薇看着那份离婚协议书,泪水终于决堤而出。她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抓住我的裤腿,哭着哀求：阿阳,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们不离婚,我们重新开始……
我没有看她,只是轻轻地,挣脱了她的手。
晚了。
我说。
就在这时,宴会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径直走向瘫在地上的王浩。
冰冷的手铐,铐住了他曾经不可一世的双手。
这场精心准备的庆功宴,最终,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一个,只属于我的,复仇的飨宴。
第三章
尘埃与泥沼
王浩被警察带走的时候,整个人都像被抽掉了骨头,软绵绵地被架着。他没有再叫嚣,也没有再求饶,眼神空洞得像一个死人。他知道,他这辈子都完了。
而林薇,还跪在地上,仰着头,泪流满面地看着我。
她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此刻已经被泪水冲得一塌糊涂,红色晚礼服也因为跪在地上而沾满了灰尘,狼狈不堪。
周围的同事们,曾经对她阿谀奉承的人,现在都像看戏一样,远远地围着,对着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那些目光,像一把把无形的刀子,割得她遍体鳞伤。
陈阳……不,陈董……求求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她的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的乞求,我是一时糊涂,是被王浩那个混蛋骗了！我爱的还是你啊！
爱我我轻笑出声,笑声里充满了讽刺,你是爱我,还是爱天宇集团董事长的身份林薇,事到如今,你还要演戏吗
我的话,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她脸上。她的哭声戛然而停,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你当初嘲笑我咸鱼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你和王浩在酒店里翻云覆雨,用公司的钱享受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你把他送你的奖杯放在我面前,炫耀你的‘价值’时,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我每说一句,就向她逼近一步。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她被我逼得连连后退,最后跌坐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
不……不是的……我……她语无伦次,根本无法组织起一句完整的话来为自己辩解。
我蹲下身,与她平视,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最怕什么,我就毁掉什么。我一字一顿地说,你最在乎你的事业,你的前途,你的脸面。现在,你看看周围,你还有什么
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接触到的是一张张鄙夷和嘲笑的脸。那些曾经的下属、同事,现在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堆垃圾。
她彻底崩溃了,捂着脸,发出了凄厉的哭嚎。
我站起身,不再看她一眼,将离婚协议书和笔,轻轻放在她身边的地上。
签了它。这是你最后的体面。
说完,我转身,在钟叔和一众公司高管的簇拥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已经变成闹剧的宴会厅。
身后,是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但我知道,那哭声里,没有半分悔意,只有对失去荣华富贵的恐惧和不甘。
……
离开酒店后,我没有回家。那个充满了谎言和背叛的房子,我一分钟也不想多待。
我让钟叔送我去了市中心的一处顶层公寓。这是天宇集团旗下的产业,也是我真正的家。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城市的万家灯火,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场持续了近半年的复仇大戏,终于落下了帷幕。
没有想象中的狂喜,也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空虚。
钟叔给我倒了一杯红酒,轻声说：少爷,都处理干净了。王浩的案子,证据确凿,下半辈子基本就在里面了。至于林薇……她已经被公司开除,并且因为严重违反职业道德,上了行业黑名单。以后,这个圈子,她再也混不下去了。
我接过酒杯,轻轻晃动着杯中殷红的液体,没有说话。
少爷,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钟叔问,是准备正式接管天宇集团,还是……
不急。我抿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我在档案馆待了三年,挺喜欢那种安静的感觉。公司的事情,你先帮我看着。至于‘启明星’,找个可靠的职业经理人去管吧。
我并不是真的想做什么霸道总裁。当初选择去档案馆工作,就是为了逃离家族的束缚,过几天自己想过的安稳日子。
只是没想到,我想要的安稳,却成了别人眼中不思进取的咸鱼,甚至成了她背叛我的理由。
何其可笑。
那……您和林薇的离婚手续
她会签的。我看着窗外的夜景,淡淡地说,她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选,对她才最有利。不签,她连最后一点安身立命的钱都拿不到。
我说得没错。
第二天下午,我就收到了林薇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字迹歪歪扭扭,看得出签的时候,她的手抖得有多厉害。
随之而来的,还有她发来的几十条微信消息。
从一开始的哭诉哀求,到后来的咒骂,再到最后的威胁。
陈阳,你不是人！你毁了我的一切！你会遭报应的！
你以为你很有钱就了不起吗你就是个靠家里的废物！没有天宇集团,你什么都不是！
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把你的事情都捅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玩弄感情的骗子！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歇斯底里的文字,然后长按,删除,拉黑。
从此,这个女人,与我的人生,再无任何交集。
我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
但没想到,林薇比我想象的,还要没有底线。
几天后,网上开始出现一些关于我的帖子。
帖子的标题取得很耸人听聞：惊天大瓜！天宇集团继承人隐瞒身份,玩弄已婚女下属感情,事后翻脸无情,将其逼上绝路！
内容更是颠倒黑白,把我塑造成一个以戏耍他人为乐的富二代恶魔。说我为了体验生活,故意隐瞒身份接近她,骗取了她的感情和身体。在她深陷情网之后,我又残忍地揭露身份,将她和她的上司一同踢出公司,让她身败名裂,走投无路。
帖子里还附上了几张我们以前的合照,以及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自拍照,把自己打造成了一个彻头徹尾的受害者。
一时间,舆论哗然。
天宇集团的股价,都受到了轻微的影响。
钟叔很快打电话过来,语气有些焦急：少爷,这件事需要马上处理,否则对您和集团的声誉都会有很大的影响。
不用。我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语气平静,让她闹。她闹得越大,摔得就越惨。
我太了解林薇了。她这么做,无非是想利用舆论,逼我就范,从我这里拿到一笔封口费。
可惜,她打错了算盘。
我让钟叔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将王浩职务侵占案的法院判决书,以及林薇参与其中,伪造报销单据的证据,悄悄地放了出去。
同时,我还让人整理了一份时间线。
从我们结婚开始,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王浩勾搭在一起的。包括他们每一次的开房记录,聊天记录,转账记录。
这些证据,我没有直接公布,而是喂给了几个最喜欢深挖猛料的八卦大V。
果然,不到一天,风向就彻底变了。
当那些实实在在的证据被摆在公众面前时,所有人都傻眼了。
原来,不是富二代玩弄感情,而是拜金女婚内出轨,被抓包后反咬一口！
我靠！这反转也太快了吧！
这个叫林薇的女人也太不要脸了,自己出轨在先,还有脸卖惨
心疼她老公,被戴了绿帽子还要被泼脏水,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活该！这种女人,就该让她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网上的舆论,像潮水一样,瞬间将林薇淹没。
她的所有个人信息,都被愤怒的网友扒了出来。她的电话被打爆,微信被加爆,家门口被记者和看热闹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她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她曾经的那些朋友、同事,生怕被她牵连,纷纷跟她划清界限。她的父母,也因为受不了邻居的指指点点,打电话把她骂得狗血淋头,说没她这个不要脸的女儿。
她众叛亲离,一无所有。
她又开始给我打电话,发信息,疯狂地道歉,求我放过她。
我一个都没有回。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这场闹剧,最终以林薇在网上发布道歉信,然后彻底销声匿迹而告终。
据说,她卖掉了当初我们一起住的房子——那房子是我全款买的,离婚时因为懒得计较,就留给了她——然后灰溜溜地回了老家,再也没有出现在这座城市。
而我,也彻底从这段失败的婚姻里,走了出来。
我把档案馆的工作辞了,开始花更多的时间,去了解天宇集团的业务。我发现,商业世界里的运筹帷幄,比整理那些故纸堆,要有意思得多。
我开始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我以为,我和那两个人的故事,已经画上了句号。
直到一年后,我在一个工地视察项目时,再次见到了他们。
第四章
泥沼中的重逢
那是一个尘土飞扬的建筑工地,天宇集团投资的一个大型商业综合体项目。
我戴着安全帽,在项目负责人的陪同下,视察施工进度。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不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男人,穿着一身满是污渍的工服,正费力地扛着一袋水泥。他的背被压得佝偻,汗水浸透了衣衫,满脸都是灰尘和疲惫。
一个女人,提着一个廉价的保温桶,正朝着男人走去。她皮肤蜡黄,头发干枯,穿着地摊上几十块钱一件的衣服,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光鲜亮丽。
我停下脚步,眯着眼睛,仔细地辨认着。
是王浩,和林薇。
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再次见到他们。
王浩因为职务侵占,被判了三年。算算时间,应该是刚出来不久。像他这样有案底的人,已经不可能在任何一家正规公司找到工作了。没想到,他竟然沦落到工地上,干起了体力活。
而林薇,那个曾经把精英、价值挂在嘴边的女人,现在却像个普通的工地妇女,来给她的男人送饭。
真是讽刺。
他们也看到了我。
当他们的目光和我对上的那一刻,两个人的身体,都僵住了。
王浩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怨毒。他下意识地想躲,但沉重的水泥袋让他动弹不得。
而林薇,她的反应更加剧烈。她手里的保温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饭菜洒了一地。她看着我,看着我身上纤尘不染的西装,看着我身后毕恭毕敬的项目负责人,她的眼神里,是震惊,是羞愧,是嫉妒,是悔恨……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那张本就憔悴的脸,变得更加扭曲。
我没有上前,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们。
项目负责人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皱了皱眉,对旁边的工头说：老张,那两个人怎么回事在工地上磨磨蹭蹭的！
工头赶紧跑过去,对着王浩就是一顿训斥：王浩！你他妈的磨蹭什么呢！还想不想要工钱了赶紧把水泥扛过去！
然后又转向林薇,不耐烦地摆摆手：你是他婆娘吧赶紧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这里是工地,不是你们家客厅！
王浩被骂得狗血淋头,却一个字都不敢反驳,只是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扛着水泥,一步一步地挪向施工区。
林薇则蹲下身,默默地收拾着地上的狼藉。她的手,在捡起一块沾满灰尘的排骨时,微微颤抖了一下。
我记得,她以前最喜欢吃我做的糖醋排骨。
周围的工人们,都用看笑话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两人,真是绝了。听说男的是个劳改犯,刚放出来。女的以前好像还是个什么白领,不知道怎么就跟了这么个男人。
嗨,谁知道呢。不过这女的也够贱的,天天被那男的打,还上赶着来送饭。
打真的假的
那还有假！前天我还看见王浩把她按在工棚里打呢,打得那叫一个惨,我们拉都拉不开！
听到这些议论,我眉头微蹙。
我转身,对项目负责人说：把那个叫王浩的,辞了。
项目负责人愣了一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立刻点头：是,陈董。
我不想再看到他们。
不是因为心软,也不是因为憎恨。
而是因为,他们已经不配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哪怕是作为我眼中的尘埃。
我转身上了车。
车子缓缓驶离工地。透过车窗,我看到林薇追着被工头赶出来的王浩,似乎在解释着什么。
王浩却猛地一甩手,狠狠一巴зо打了她一个耳光。
林薇被打得跌倒在地。
王浩指着她,破口大骂,似乎在咒骂她是个扫把星,是她害他丢了工作。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林薇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尘土飞扬的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
那哭声,绝望而凄厉。
我收回目光,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钟叔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问：少爷,需要……帮她一下吗
我摇了摇头。
不用。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
她当初放弃了安稳的港湾,去追寻所谓的激情和刺激。现在,她得到了。
和王浩这样的人渣纠缠在一起,每天活在暴力和贫穷之中,互相怨恨,互相折磨。这,不就是她想要的激情吗
我不会同情她,更不会怜悯她。
因为我知道,如果今天,我和她的位置对调,她只会踩着我的尸体,笑得比谁都开心。
有些人,不值得被原谅。
他们的结局,从他们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
而我,还有我自己的路要走。
一条,通往更高处的,光明的路。
第五章
再见,再也不见
那次在工地的重逢,像是一段被遗忘的插曲,很快就在我繁忙的生活中被翻了过去。
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天宇集团的工作中。我不再是那个只求安稳的档案馆小职员,我骨子里属于商人的那种敏锐和果决,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我主导了几次成功的海外并购,让天宇集团的版图进一步扩大。我也开始接触慈善,成立了以我母亲名字命名的基金会,帮助那些失学的儿童。
我变得越来越忙,也越来越充实。
我身边不再缺少追求者,有门当户对的名媛,有知性干练的商业伙伴。但我都礼貌地拒绝了。
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我对感情变得格外谨慎。
我宁愿一个人,也不想再重蹈覆覆辙。
偶尔,我还是会听到一些关于林薇和王浩的消息。
他们似乎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恶性循环。
王浩因为有案底,加上脾气暴躁,找不到任何正经工作,只能在社会底层打零工,赚一点微薄的收入。他把所有的不如意,都归咎于林薇,对她的打骂成了家常便饭。
而林薇,彻底成了一个被生活压垮的怨妇。她离不开王浩,因为她已经一无所有,只能依附于这个同样失败的男人。但她又恨他,恨他毁了她的人生。
两个人,就像被绑在一起的刺猬,互相取暖,又互相伤害,在泥沼里越陷越深。
听说,后来林薇的父母来看她,看到她被王浩打得鼻青脸肿,住在又脏又乱的出租屋里,气得差点犯了心脏病。老两口想把她带回老家,她却死活不肯走。
她大概是觉得,没脸回去吧。
再后来,我听说,王浩因为在一次酒后斗殴中,失手把人打成了重伤,又被抓了进去。
这一次,判了十年。
而林薇,彻底成了一个人。
她没有工作,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据说,她为了生存,去了一些不太体面的场所工作。
最后一次听到她的消息,是钟叔告诉我的。
少爷,林薇……她来公司楼下,想见您。
我正在签署一份价值几十亿的合同,闻言,笔尖顿了一下。
不见。
我淡淡地说,然后继续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说……她得了很严重的病,需要钱,想求您……借给她。钟叔的语气有些犹豫。
我签完最后一个字,合上文件,抬起头,看着钟叔。
钟叔,你觉得,我应该借吗
钟叔沉默了。
我笑了笑,站起身,走到窗边。
如果今天,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你觉得,她会把她卖房子的钱拿出来救我吗
答案,不言而喻。
给她一笔钱,让她去治病。我最后还是开口了,不是因为我还念旧情,也不是因为我可怜她。
只是因为,我不想我的名字,再和她有任何牵连。
告诉她,这是最后一次。从此以后,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是,少爷。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林薇的任何消息。
她就像一颗坠入大海的石子,没有激起一丝涟漪,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又过了几年,我在一个商业酒会上,遇到了一个新的合作伙伴。
她是一家新兴科技公司的创始人,年轻,漂亮,充满了活力。我们聊得很投机,从商业模式,聊到人生理想。
她看着我,笑着说：陈总,您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沉稳,睿智,还很温柔。
我笑了笑,举起酒杯：谢谢。
酒会结束后,她主动提出要送我回家。
我没有拒绝。
车子行驶在璀璨的夜色中,她忽然开口问：陈总,您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是……没有遇到合适的吗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想起了很久以前,那个也曾坐在我身边,说喜欢我安稳的女孩。
时光荏苒,物是人非。
我转过头,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平静地回答：
是的,我在等一个,懂得安稳的可贵,也配得上这份安稳的人。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靥如花。
我知道,新的故事,或许,就要开始了。
至于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他们早已在我的人生中,彻底翻篇。
我甚至,已经懒得去恨他们了。
因为,当你的层次越来越高,你会发现,那些曾经让你咬牙切齿的人和事,如今看来,不过是过眼云烟。
不值一提。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