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住所,全是仰赖简韵所得。
他根基尚浅,若不是简韵,他在京市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所以!
无论他心中作何感想,起码明面上,他不能恨!
“昨天不是凶的很吗?你有什么错?错的不是我吗?”
简韵轻抬眉眼,语气平静,却字字扎心。
她越是高傲,冷漠,周修杰就越是慌张、害怕。
“简韵。”
周修杰满目央求:“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或者你说!你想让我怎么弥补你,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尽我最大的能力满足你。”
闻言,简韵讥笑一声,道:“就你?满足我?”
从前,简韵时刻体谅、保全周修杰脆弱的自尊心,却没换来半分感恩。
现在。
简韵毫不客气地直接贴脸羞辱,周修杰反而战战兢兢对她百般恳求。
周修杰的脸色愈发难看。
的确。
他没有这个能力。
简韵凉薄地注视着他:“让开。”
周修杰紧攥着拳头,红了眼睛:“简韵,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简韵说话更加不客气:“滚开。”
眼看着简韵眼底的不悦即将凝出实质,周修杰再不敢强硬拦着,他往旁边撤了撤,咬着牙关道:“简韵,我会让你原谅我的。”
简韵充耳不闻,径直离开。
经此一事。
主导权彻底握在了简韵手里。
周修杰不仅没再因为简韵报警,害周卫华进拘留所而心生不满,道德绑架简韵,还完全沉浸在了随时有可能被简韵抛弃的不安中。
责备简韵?
他现在跪下来给简韵磕头求原谅都来不及,哪里还敢置喙简韵半句?
周修杰是个极致的利己主义者。
周卫华是他的亲哥哥,哥哥有难,他自然该帮;但假若周卫华切实伤害到了他的利益,他便再也顾不得许多。
原本,周修杰是准备找柳顺安算账,并要求其出具谅解书,好放周卫华出来的。
但被简韵这么一闹。
他什么心思都没了。
只顾着像陀螺一样围在简韵身边打转。
甚至连躺在医院的冯香梅都顾不上。
父亲早逝,冯香梅独自拉扯他们兄弟二人长大,供他读书,已然不易,自然无法给他更好的生活。
因此,周修杰自小便对钱财极其看重,但接下来的几天里,为了讨好简韵,以挽回这段感情,他开始变着法地送简韵礼物。
再也没敢在简韵面前提什么‘要攒钱娶你’一类的蠢话。
短短几天,他恨不得把老婆本全掏出来,小到鲜花、下午茶,大到奢牌、首饰,只要他觉着简韵会喜欢,砸钱的时候,就眼睛都不眨一下。
“简韵,你尝尝这个喜不喜欢。”
“简韵,我今天路过,看到一条裙子很适合你。”
“简韵,你下班有时间吗?公司附近新开了一家很好吃的日料。”
“简韵,我买了一条很衬你的项链。”
“简韵。”
“简韵。”
简韵说得果然没错。
周修杰就是贱!日日给他好脸,他反而受不住;
像现在这样,私下里全是冷脸,只在律所同事面前才给他一点面子,他反而特别感动,甚至感恩简韵在气头上仍会给他留颜面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