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曼梅的脸色瞬变:“简韵,你”
周修杰打断了颜曼梅的不满,发誓同样干脆利落:“我发誓!我和颜曼梅要是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就让颜曼梅出门被车撞死,全家人都跟着不得好死。”
闻言,颜曼梅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难看到了极点。
可周遭这么多双眼睛盯着。
纵使心中有万千窘迫、愤怒,她也只能咬着牙隐忍不发,但她看向周修杰的眼神还是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情绪。
见挑拨离间的目的已达到,简韵深深地看了周修杰和颜曼梅一眼,转身离开。
真是可惜,她没法看到周修杰狼狈去哄颜曼梅的样子。
周遭众人似有似无的目光刺得周修杰心口生疼,他向来注重声誉,爱惜羽毛,从没如今日这般窘迫、难堪过;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无法翻脸,只能拖着一瘸一拐的腿,撇开颜曼梅,狼狈地追上简韵,像条狗一样,跟在简韵身边不停地讨好:
“简韵,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但无论是张教授还是颜曼梅,这里面都有误会。”
“简韵,求求你了,说句话好不好?你不理我,我真的很慌。”
简韵置若罔闻,只一个劲儿地朝前走。
以前的她,过于心善,她会体谅周修杰家境困难生活不易,体谅周修杰工作辛苦,连和周修杰吵架,也只会点到为止,不舍让周修杰过于难堪。
甚至还会爱屋及乌,连带着周修杰的同乡颜曼梅,也一并关怀、照料。
她哪里知道,这二人早就搞到一起了。
她更不知,但有些人,生来就命贱。
受不起他人真心宽待。
刚刚,她借题发挥,做尽了让周修杰颜面无存的事,周修杰不也像条狗一样舔上来了吗?
简韵的目的已经达到,没了继续留在晚宴现场的必要。
可周修杰平白得罪了张教授,且还没来得及结识贵人,实在不舍得离开。
这种级别的商业晚宴,他来一次难如登天。
更何况刚刚还被简韵搅出一堆烂摊子需要处理。
哄简韵不成,利弊权衡下,周修杰决定放弃简韵,留在现场。
“简韵,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明天,明天我去找你,你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好不好?”
周修杰亦步亦趋地跟在简韵身后:“你身体不好,刚刚还喝了酒,回去以后记得喝点醒酒汤,要是难受随时打电话给我,我一直在。”
“你穿的少,晚上会冷,我的衣服你穿回去。”
周修杰说着,将外套脱下,作势就要往简韵身上披。
简韵抬手把周修杰的衣服打落在地:“别跟着我。”
周修杰没有看到简韵眼底的厌恶,只当简韵还在气头上,他很好脾气地从地上捡起衣服:“好好好,听你的,不跟着你,你千万别气坏身子,气坏了你,我会心疼的。”
曾经甜甜蜜蜜的宠溺情话现在听来,比被牛舔了一口还让人作呕。
简韵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借着生气的由头,她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
这回,周修杰没再追上来。
直到离开晚宴现场,简韵才平复好心情。
下一刻,她鼻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简韵抬头,视线和闻堰撞个正着。
闻堰个子很高,他慵懒地半倚在墙上,身姿修长挺拔,一张鬼斧神工般的脸,一半隐在阴影处,一半浸在昏黄的灯光里。
他手中燃着的烟头忽明忽暗,吸完最后一口,他随手将烟头摁灭在一旁,迈步朝简韵走来,他的眼神里总是夹杂着极强的侵略性。
简韵微微皱眉,后退一步,下意识想要避开。
却见闻堰递来手机:“联系方式。”
“抱歉,不太方便。”
闻堰动作一僵,倒是没再坚持,他收回手机,落在简韵身上的视线总掺杂着几分探究、好奇,显然,刚刚那一出大戏,他也看到了:“要我送你回家吗?你状态不是很好。”
“不用谢谢,我约了车。”
简韵礼貌又疏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现在看到男人近乎本能的警惕。
何况,闻堰看起来就不好惹。
简韵已经走出了一大截,但仍能感受到来自身后的那股灼热视线。
闻堰拨了通电话出去,注视着简韵的背影:“帮我查个人,叫简韵,是个律师,大概二十来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