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临近府门口的一条岔路上,明时晚站在树荫下,那张芙蓉面上却没有丝毫表情。
直到瞧见了某一道身影时,这才挪动脚步。
“爷。”
男人抬手。
他端坐在轮椅之上,看向明时晚的眸子,含着丝丝清浅笑意。
“可是习惯?”
声音温润,自带温柔。
若是不熟悉他的人,怕是还以为这位是个多么温柔之人呢。
可明时晚却知晓,此人温润如玉的外表下,却藏有一颗极其冷漠的心。
她垂眸,恭敬的回答。
“回禀爷,一切安好。”
顾淮砚听闻此话,却是呵的一声轻笑,随即摇头。
“可在本王看来,你不合格。”
明时晚一愣,诧异抬眸。
男人的目光仍旧是温柔缱绻,可语气却冷得直达人心底。
“明国公府嫡女,本就是个嚣张跋扈之人,便是被欺负了,那也是一巴掌扇回去了事儿,她从来不在意旁人的言论。”
“而你,你且告诉本王,你的隐忍筹谋,又算什么?”
明时晚张了张嘴,似想要辩解。
但顾淮砚却伸出手,制止了她的话语。
“不必与本王说你的计谋,你且记住,本王要的是锋利的匕首,而不是钝掉的柴刀,可懂?”
明时晚点头。
“我知道了。”
顾淮砚眉眼间,掠过一抹失望。
“太逆来顺受,本王不喜。”话落,清冷无情的声音继续响起。“体现出你的价值来,莫要让本王失望。”
随即手腕再次轻抬,阿瑞推着人离开。
看着男人的背影离去,明时晚站在原地,抿唇。
红玉上前。
“大小姐,殿下不想你活的艰难。”
是这样么?
明时晚呵的一声轻笑,没有再说其他,转身回了锦绣阁。
而二人碰面之事,也被暗处人瞧见,并禀告了明远道。
书房内,明远道眯着眼,沉思。
明真看了看自家国公爷,随即这才开口。
“国公爷,是否让奴才去查一查?”
明远道闻言,摇了摇头。
“查?”他轻笑了一声。“你当那位千岁爷真是个没用的瘫子?”
此话,倒是让明真不由得一愣。
“国公爷的意思是”
“咬人的狗,从来都不叫,先帝在世时,对这位千岁爷有多喜欢?可最终皇位为何却是陛下坐了?这位又为何成了个瘫子?”
皇家的那些阴私,从来都龌龊。
明远道又怎么可能不知这其中的蹊跷?
但人活着,有时候就得让自己装聋作哑。
打探消息?
打探不出来什么不说,若是被那位知晓了,指不定日后会闹出来什么麻烦。
明真听了这些话后,心中震撼不已。
而明远道却也是沉思了一番后,这才继续道:“此事无需再提及,至于阿晚”明远道眉眼间闪过一丝算计。“本国公倒是要与她,好好联络一番父女感情了。”
明远道是晚膳之时过来的。
彼时明时晚正在用晚膳,听闻传报时不由得一愣,随即便起身,亲自到门口相迎。
“女儿给父亲请安。”
明远道嗯了一声,大步走了进去。
扫了一眼桌上的膳食,明远道眉头几不可闻蹙起。